她和邵钦之间的距离,瞬间以最残酷的事实摆在她眼前。
即使她再如何逃避,也不得不承认和邵钦之间横亘着无数阻碍,邵致是一个,还有那么高不可攀的邵家。
简桑榆全身脱力似的跌回沙发上,密实的睫毛微微垂落,奋力咽下眼中那一片炽热的酸涩
因为担心记者会给孩子带来不好的影响,简桑榆索xing帮麦芽请了假,反正她现在停职,有的是大把时间陪孩子。
麦芽缠着简桑榆给他讲故事,简桑榆刚刚拿起故事书,电话就响了。她的心在那一瞬间陡然提了起来,急速跳动。
她不用看也知道会是谁
麦芽高兴的挥舞着小手就跑到了座机旁边,兴冲冲的接起来:叔叔。
孩子脸上毫不掩饰的笑,似乎几天来的压抑和不悦都消失于无形,简桑榆坐在沙发上无声的看着他眉眼间的欣喜,心里酸涩不已。
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她这么qiáng烈的期望过麦芽是邵钦的孩子,如果可以那样,该有多好。
麦芽和邵钦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孩子幼稚的话语似乎一点也不让邵钦厌恶,脾气那么不好的一个人,却总是耐着xing子逗小家伙,和他说许多军营里的趣事,逗得小家伙捧着肚子咯咯直笑。
麦芽说的尽兴了才把电话递给简桑榆,邵钦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是带着漫不经心的调笑:有没有想我,嗯?
简桑榆听着他的声音,脑子里总是浮现他痞痞的姿态,想到上次他临别时那句等我,qíng不自禁就湿了眼眶,鼻音浓重的答道:想。
邵钦那边停顿一秒,试探的喊了她一声:桑榆?
简桑榆没说话,邵钦马上紧张起来:哭了?为什么?
简桑榆还是没说话,捂住眼睛汲了汲鼻子,最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又毫无异样:没哭,就是想你了。
邵钦轻轻笑了一声,低沉的声线就像从他宽厚的胸膛传递出来一样:傻瓜,要不要哥哥陪你谈恋爱?电话里也可以。
简桑榆忍不住笑出声,现在也不觉得邵钦的无赖、流氓是多么难以忍受了,反而连这样的他也让自己觉得温暖充满安
全感。
邵钦和简桑榆说了很多事儿,都是些很无聊很没意思的琐事,什么新兵难带,新兵调皮捣蛋啊之类的可是简桑榆都认真的听着,想象着邵钦穿迷彩服一脸威严气势凛然的样子,心里就产生一股异样的悸动。
他穿军装她已经见过,以前不觉得,现在想起来,英气硬朗,帅气bī人。
简桑榆听着邵钦的声音,连日来的委屈和隐忍都顷刻间爆发了,她忽然生出一股qiáng烈的冲动想见邵钦,必须马上见到!若是以后和这个男人只能两两相望,那么在这个最美好的时刻,做一点疯狂的举动也不错。
简桑榆甚至没告诉邵钦一声,把麦芽jiāo给简东煜就出发了。
***
邵钦所在的营地在邻市一个偏僻的县城,简桑榆早早的在网上查好了路线,虽然过程挺曲折,先搭大巴再转中巴,最后还得坐当地的三轮摩托过去,但是想到这些都是为了见那个男人而经历的,也就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她一路上看着窗外陌生的风景,心qíng却轻松悠然,从没有这么自在过,那些痛苦的悲伤的qíng绪好像被即将见到邵钦的喜悦给赶走了,她全身充满了力量。
向当地老百姓问了军营的驻址,简桑榆仔细的整理好自己,踩着一地夕阳向那个绿色营地出发。
值勤的门岗笔直的站立,看到她时向她敬了个军礼:同志,有什么事?
简桑榆被这陌生的称呼弄得有点紧张:我找邵钦。
门岗的眼神微微在她脸上停顿几秒,神色古怪的顿了顿:稍等,我打个电话。
简桑榆登记了证件,注意到那士兵打电话时看自己的眼神更加奇怪,她狐疑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白衬衫酒红色长裙,裙摆更是遮到了脚面,一点也不浮夸啊!
你可以进去了。士兵神色自若的把她的身份证递回去。
谢谢。简桑榆茫然的走在陌生的环境里,到处都是嘹亮的口号声。
那士兵也不告诉她邵钦在哪里,简桑榆没有目标的乱走,终于看到前面有个笔挺的身影正徐徐走过,连忙追了上去:请问
目光停在那人的肩章上,两杠四星啊邵钦的领导?!
简桑榆的语气马上变得肃然起敬、无比真诚:请问,您知道邵钦在哪吗?
简桑榆注意到,这人听到自己提到邵钦时也是眼中闪过错愕的神色,很快趋于平静,英气的五官露出几分笑意:邵钦啊,我带你去吧,我正好有事找他。
简桑榆有些狐疑的偷偷瞄了他一眼,怎么每个人听到自己找邵钦,都是一副惊愕的样子?
那人个子极高,步子非常大,他迈出一步简桑榆得小跑两
步,她不由的感叹,原来平时邵钦真的有在迁就她
乔毅。那人忽然开口。
啊?简桑榆愣了愣,傻乎乎的看着那高大的男人。
男人露出整齐的牙齿,笑容亲切:我的名字。
简桑榆笑着颔首:简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