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忱在确定这小丫头不像在装傻时,才换了种方法问:他们平时,老在一起吗?
这次乐乐听懂了,她一边和汤姆猫逗趣,一边猛点头:凌瀚哥哥会做好吃的,凌瀚哥哥给妈妈做好吃的,还给乐乐做好吃的,凌瀚哥哥最好了。
白忱无语的看了眼钟礼清沉睡的模样,牙关紧要,又低头问乐乐:你妈妈,喜欢他吗?
喜欢。乐乐晃着小脑袋,妈妈就喜欢我们和凌瀚哥哥玩,妈妈说凌瀚哥哥是好人。
白忱的脸色已经黑了个底掉,他能看出那个凌瀚看钟礼清时眼神不对劲,那种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一想到钟礼清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和这个男人朝夕相对了四年,他就气得胸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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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礼清早上睁眼,就发现原本躺在自己身边的乐乐不见了,她倏地坐起身,惊愕的发现同时消失的还有白忱。
钟礼清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去隔壁找姜成山,姜成山睡得一脸迷糊,站在门口迷惑的抓了抓头发:先生不见了?
钟礼清倒不担心白忱把孩子拐走,只是乐乐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白忱又不会照顾孩子,要是病qíng再加重就不好了。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酒店的电梯门打开,白忱抱着孩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乐乐倒是一副神清气慡的冲他们招手,只是白忱的气色明显不太好,眼底有淡淡的淤青。
钟礼清狐疑的看了眼白忱:你们去gān嘛了?
白忱面无表qíng的把怀里的小家伙递到钟礼清怀里,抬脚往房间走,他不说话,倒是乐乐讨好的把手里的东西递到钟礼清面前:妈妈爱吃的早餐。
钟礼清愣了愣,低头看着小家伙费力递过来的袋子,里面是自己爱吃的绿豆苏和紫米粥,她已经许多年没尝过了,离开水城之后再也没有喝过,不是墨江没有,而是这味道哪儿也尝不到。
那是父亲的招牌甜点,她为了不再给别人添麻烦,四年都没和任何人联系过,包括父亲和孝勤,可是心底却没有一刻不想念他们。
她复杂的看了眼白忱的背影,乐乐歪着头看她:是小美做的,在楼下厨房,小美好棒,比凌瀚哥哥还厉害。
三岁的孩子语言组织能力不qiáng,可是钟礼清还是听明白了,只是这话让她既惊讶又震撼,这是白忱做的?起这么早,借酒店厨房为她做-爱吃的早餐?
钟礼清心里很难受,白忱嘴上说着冰冷的话语,甚至恶劣的拿别人威胁她,可是却总是出其不意的让她感动,这感觉好像在她身边放了一把火,却还不断给她供给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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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进屋的时候白忱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连眼角都没抬一下,钟礼清把早餐食盒打开,招呼两个孩子吃东西。
安安还没睡醒的样子,耷拉着脑袋有一口没一口的喝。
白忱也走了过来坐在两个孩子对面,他很少和孩子们互动,安静的坐在一旁喝咖啡,他的脸色不是太好看,钟礼清在忙着照顾孩子,压根没仔细看他一眼。
钟礼清忙完两个孩子这才自顾自的喝了口紫米粥,只喝了一小口,她脸上的表qíng就完全凝固住。
这味道几乎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她不可思议的又喝了一大口,还拿过一旁的绿豆粥咬了一口,全都是爸爸的味道,心底瞬间涌上了一股难言的心酸和满足感。
她迟疑着转头看向白忱,意外的和他目光相遇,他坐在身旁明明是冷漠疏离的姿态,可是眼神却好像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
钟礼清心底的酸楚好像发酵一样,几乎克制不住,眼泪大滴大滴的落进了粥碗里,安安乐乐吓了一跳:妈妈,你怎么哭了!
钟礼清低着头,嘴里心里都充斥着这抹怀念的滋味儿。她很小声的说了句谢谢,脑袋垂得更低了。
白忱别扭的转过头,依旧沉默不语,这会儿连两个孩子都看出了不对劲,小胳膊枕着下巴好奇的打量两人。
钟礼清想问白忱这早餐是怎么做出来的?
很明显,他一定是从父亲那里学的,可是依照白忱之前的那副样子,他怎么可能纡尊降贵的去和父亲学做这些,而且既然知道父亲的下落,怎么会不好好利用这个她的致命弱点来威胁她呢?
太奇怪了,可是她从来也没懂过白忱。四年前不懂,四年后的他,更不可能有机会了解。
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白忱注意到她的视线,不悦道:怎么?
钟礼清咬了咬嘴唇:你,特意去找我爸学的?
白忱冷淡的扭过头,唇角微微翘起:你说呢?
他说完,却黑眸微沉的注视着她的表qíng变化,钟礼清皱眉想了很久,刚想回答却被他开口阻止了。
白忱近乎自bào自弃的皱起眉头:算了,不说我也知道。
钟礼清张口yù说的话都卡在了喉间,她不知道白忱又想到了哪里去,他们俩从来都没法准确传达自己的真实qíng感,似乎永远如此。
心里有些低叹,又有些心酸,她垂着眼吃东西,白忱却从始至终都没碰一下,只是有一口没一口的轻啜咖啡。
她恍惚间还有空想,这两天似乎都没怎么见他吃东西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地方,没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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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禾坐在车里等仔仔放学,他紧紧盯着幼稚园门口,生怕错过第一眼看到孩子的最佳时机,之前几次都是远远看着那母子俩,从来没有勇气走近他们。
这次他不能再等了,以为跨越了两人之间的鸿沟就可以全家团聚,谁知道蓦然发现一切居然还遥遥无期,而林良欢似乎比他想的要心肠硬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