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湛南似乎没听出她话里的不甘,只撑着下颚细细看着她,看得钟礼清讪讪闭上嘴巴。白湛南这才说:你怕什么?老四都放心你和我单独呆在一起。
钟礼清嘴硬道:我没怕啊,为什么要怕?你又不是怪shò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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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钟礼清心里,白湛南已经快要化身为洪水猛shòu了。她本来就是传统又有些守旧的女人,如果白湛南没说些莫名其妙暧昧的话,她很愿意和他jiāo朋友。可是现在,只要单独和他呆在一起就觉得别扭。
听说这里的豆粉很出名,去尝尝。
走在古镇的青石板路上,白湛南的忽然提议打断了钟礼清的神游,她迷惑的看了眼白湛南。
白湛南嘴角带笑,手掌覆在她背上虚扶着:看你一直不说话,应该是累了,我们休息会。
钟礼清叹了口气,跟他进了路边的小餐馆。
等餐的途中,白湛南忽然状似无意的说:对了,好久没见钟叔叔了,不如让店家打包一份,给钟叔叔送过去。来了水城我该去拜访一下。
钟礼清握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她现在极其敏感,尤其是和白家有关的事儿都时时让她提高警惕。
既然那东西能威胁白友年,说不定白友年也在找这东西。
她垂下眼,故作镇定道:我爸他前两天和朋友去乡下吃斋了,大概还要几天才会回来。
白湛南目光幽深的凝视着她的脸庞,钟礼清有点心虚,却还是冷静的端着茶杯小口抿着。
白湛南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着白色骨瓷杯,良久叹息一声:礼清,我不擅长和你玩这种猜忌游戏。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隐瞒。
钟礼清胸口怦怦直跳,没想到白湛南会和自己开门见山谈起来。是太信任她了?还是对白忱和她的感qíng太不屑?
白湛南低沉的嗓音还在继续:看你的反应应该知道了一些事,老四告诉你的?
他讽刺的笑了一声,脸上却隐隐有些失落的神色:我找那个账本不是为了我爸,也不是想和老四为敌。我再讨厌老四,我们终归还是一家人。我会有这种意识但是老四没有,他的经历让他变得冷血固执,他拿到东西不会只是让爸伏法这么简单。
白湛南脸上的表qíng严肃认真,目光沉沉盯着她的神色变动:他是非置白家于死地不可的,我可以不管爸。但是大哥二哥、小黎,我不能不管。大哥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绩,二哥也为自己的事业付出不少,如果爸一完了,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钟礼清愣愣听着,好像有点明白他的意思,又好像有点不明白。
她不太清楚这之间的厉害关系,她对仕途方面的事儿也不是太了解。可是隐约觉得白湛南说的是有道理的,她亲口听白忱说过,白家的人都该死,当时表qíng狠绝yīn郁。
她一直觉得白忱有点偏执了,母亲的死可能和白友年扯不开关系,但是白家几兄弟也从小过得不幸福,他们全都是受害者,谁也不比谁幸运到哪里去。
在失败的婚姻里,受罪的永远是可怜的孩子。
果然白湛南接着就说:不管老四的母亲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做了第三者,我母亲受到伤害是事实,而且也因为这件事郁郁寡欢最后离世。我们能恨谁?恨爸吗?可是我们身上也有一半是他的血,要弑亲,我们做不到。
钟礼清听着,无话可说。
白湛南没给她太多消化的机会,咄咄bī人道:礼清,你一直是是非分明的人。我希望你能帮我,老四为了报仇已经没有理智了。而且他再继续下去,就会触犯法律,你也不想他出事的对不对?
钟礼清沉默的看着白湛南,白湛南脸上净是期待的神色,眉眼间有不易察觉的志在必得。
钟礼清坦然的回视着他,片刻后语气坚定道:我没道理不帮自己的丈夫,反而和别人一起背叛他。但是湛南,如你所言,我不会让他一错再错。
白湛南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yīn沉的注视着她。
钟礼清莞尔:还有,湛南你不需要为了赌气,或者是别的原因qiáng迫自己喜欢我。喜欢不该是你这样的,我能看得出来。
他们只是童年的玩伴,她这样没有任何感qíng经历的人都把过去忘得gāngān净净,更何况是白湛南这样qíng史丰富丰富的男人。
白湛南神色一变,铁青着脸别过头:不知道你说什么
钟礼清叹了口气,手指摩挲着实木桌沿:我想你兴许不是为了这账本才恶劣的想要接近我,但是应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白忱。你不喜欢的,落在他手里你也会觉得不舒服。
白湛南有些尴尬之色,沉吟许久,微微转头认真打量起她来:你和白忱都是这样,遇事永远都冷静理智,不知道怎么相处的。
钟礼清会心笑道:你错了,我遇上任何人都能冷静理智,可是白忱,是第一个让我理智不了的人。他的事我总是易怒bào躁,之前我也很冲动的和他互相伤害着,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对他的感觉是有些不一样的。
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淡淡笑了下,低头小口喝茶。
白湛南出神的看着她淡然的表qíng,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儿,下意识就开口解释:我不是有意骗你。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钟叔。可是老四他,比你想象的要可怕。
钟礼清一怔,覆在膝盖上的手指用力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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