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爱你啊,为什么你却看不到我爱你的心?她却没勇气说出口了,再说,也只是让他讨厌而已。
肖禾黝黑的眸子里净是被欺骗后的愤慨和怒火,他一字字硬声说道:你现在累了?不想玩了?可惜我才刚、刚、开、始。
他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把林良欢扯进了深渊,耳边回dàng着他冷肃的话语:林良欢,有个词叫做玩火*,既然当初敢和白忱一起设计,就要想到结果。
林良欢胸口疼得厉害,眼眶一阵阵发热,她不愿哭,即使再委屈也记得父亲说过,眼泪是弱者的表现,她从来都是好qiáng的,到了肖禾面前却处处落败。
她忍下眼底那阵酸涩才慢慢开口:肖禾,我和白忱骗你是我们不对,可是礼清嫁给白忱,一定比和你在一起幸福。
至少,比我幸福。
肖禾墨黑的眉峰深深拧在一起,听着她悲凉的语气只觉刺耳的很,原本愤怒的心qíng莫名的更加焦躁,气极反笑:这是在后悔嫁给我?抱歉,如果是礼清,我或许会对她好一些。
林良欢怔怔看着他,只觉眼前的男人陌生到了极点。
以前的肖禾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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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峙良久,肖禾忽然俯身从茶几上拿起一叠东西,然后转身绝qíng的甩到她面前。
林良欢低头看着脚边的东西,眼眶涩得厉害,视线也隐约有些模糊。
她微微拭了下眼眶,这才蹲下-身把脚边的东西拾了起来。
看到那东西时,却全身好像被定住一样无法动弹,她死死的看着面前的照片和资料,脑子乱的厉害。
看懂了?肖禾坐回沙发里,背对着他目光沉沉落在地板上,你父亲犯罪的证据,还有照片上的人,就是你一直口口声声想要了解的肖牧。
林良欢拿照片的手抖得厉害,怎么控制都没用,最后伸出右手用力掐住脉搏,疼痛袭遍全身,这才让脑子清醒一点。
你想怎么做?
她问这句话,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可是答案却没一点勇气去听。肖禾会怎么选择,答案几乎是不言而喻的。
出于预料的,肖禾没有马上回答。
林良欢抬起头看着他冷漠疏离的背影,看不到他此刻的表qíng,却能想象他眼底的恨意和果决。
你现在想为肖牧报仇?
林良欢只觉得讽刺,千方百计嫁给他,却连最后那点美好的回忆都被扼杀gān净了。如果当初知道他要结婚,没有做出错误的选择,只是平静的选择接受,会不会又是另一幅光景呢?
她低垂着头看自己的脚尖,照片被她捏的快要变形,整个房子死寂般宁静可怖。
肖禾过了会才开口,似乎伴着低低的叹息:林良欢,你现在后悔了?
林良欢不知道他问这句话的意思,后悔吗?好像是后悔了,现在落得两看生厌的地步,何不如当初两两相忘。
肖禾听不到她的回答,慢慢阖住眼,他起身朝她走过来,林良欢下意识往后退。
肖禾看着她眼底的戒备和恐惧,心里有细微的抽痛,可是依旧冷酷的一步步走向她。
他捏住她的下巴,双眼复杂的看着她蓄了薄雾的黑眸,以往明亮澄澈的眼睛,此刻却暗淡无光。
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啃-咬一下,林良欢的嘴唇都在颤抖,柔软的唇ròu微微颤栗着。他直直看进她眼底,一字一句道:做错事,就要受罚。
林良欢双眼逞圆,心底充斥着绝望、悲伤,或许还有不甘。
她摇了摇头,伸手攥住肖禾修长的指节,用从未有过的祈求嗓音说:肖禾,我们夫妻一场,即使你不爱我,可不可以放过我爸?他已经一把年纪了。以前又得罪过那么多人,现在让他进监狱,等于要他死啊。
就算父亲是罪有应得,她作为女儿,难道真的要看着父亲被自己的丈夫送进监狱?
而且这件事,必须只能由肖禾来做吗?
肖禾沉默的看着她,冷峻的容颜丝毫没有动容。
林良欢眼底的哀求渐渐化为死灰,她怎么就忘了,眼前的男人不爱她啊,他在为他的肖牧报仇,她拿他现在最厌恶的婚姻来祈求他,这不是笑话吗?
林良欢往后退开一步,看着肖禾笑出声来。凄凉的笑声,每一声都刺激着肖禾的神经。
肖禾,如果我爸坐牢了,你一定会后悔的。
肖禾皱眉看着她,只觉得她脸上的笑容刺眼的很,他微微转过头,语气冷然:不会,这是法律赋予我的责任。
到底是责任,还是私心,林良欢已经不想深究了,她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再也不想多说一句话。
这婚姻,似乎真的到尽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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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禾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消失在客厅,向来jīng明开朗的女人,现在却好像一抹幽魂般常常没有一点生气。他用力攥着拳,颓然的陷进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