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真的是很敬爱自己的父亲。
可是白忱当着她的面承认了,他找人砸父亲的店,目的是要拆了丹凤街。
以前也看过不少房地产商人qiáng拆作出的各种手段,平民百姓永远都不是他们的对手。钟礼清却没想过自己的丈夫有一天会这样对自己的父亲。
所以她愤怒之下,才会刺伤他。
之后他就离开了,白忱不是第一次消失这么久,可是心里居然好像有什么地方漏了风,空落落的有些凄凉感。
她每每想起他当时晦暗不明的眼神,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得喘不过气。
她之前无数次挑衅他,每次都没能得手,大概心里知道他会轻易的钳制住自己,所以不管多可怕的武器她都敢用。
反正,他最后都会避开的。
可是这次他却没退让,眼睁睁看着她手里的裁纸刀刺进自己胸口。
属于他的温热血液汨汨流了出来,在他白净的指fèng间好像一朵绚烂色泽的罂粟。钟礼清这几天脑海中总是不断回放着这个画面。
她表面上故作镇定,似乎不表现出任何异常就能遮掩住心里的恐惧感。
但是那血液粘稠的刺鼻腥味一直在鼻端萦绕着,白忱这段时间都没再出现,连喆叔和姜成山也没再回别墅取过东西。
钟礼清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那刀刺得太狠了?
不管怎么恨他,莽撞之下伤了人总是让她内心有些慌张的。
她别扭的想问问别人白忱怎么样了,可是她没遇到过喆叔和姜成山,一点而也打探不到他的消息。
钟礼清脑子发懵,心里好像有块巨石压得难受,坐在沙发上也好像浑身都不对劲。她思前想后,拿起手机给喆叔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喆叔浑厚不阿的声音慢慢传了过来:太太,有什么需要。
钟礼清听着他冷淡的声音就心里打鼓,低声问道:白忱他,没事吧?
喆叔静了几秒才说:太太为什么不自己问先生?
钟礼清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回答,脸上火辣辣的烧的厉害,她还没来得及找好措辞,喆叔忽然又说:我也不知道先生的qíng况,我在外地帮先生办事,听说先生的伤势不太乐观。
钟礼清一愣,心脏狠狠揪了一下:很严重?
当时她实在太愤怒了,脑子浑浑噩噩的,只想到这男人两面三刀bī得父亲流离失所,下手的力道没轻重,位置似乎也
钟礼清细细想了想,好像刺的位置离心脏很近。
她手心里沁出了冷汗,喆叔的每一下呼吸好像都把她的心狠狠吊了起来。喆叔刻板的声音没有半点qíng绪:你还是亲自问问先生吧,我和成山都没在他身边。
钟礼清匆忙挂了电话,也没细想喆叔话里的问题,白忱若真是伤的那么严重,他们俩怎么也得有一个人在白忱身边陪着。
她拨了白忱的电话,发现自己真是很少主动联系他,那个号码看着陌生的害怕。
第一次通了却没人接,钟礼清握着手机看着屏幕有点怔愣,心里的不安更加被无限放大,好像已经亲眼看到白忱躺在病chuáng上全身cha满了管子。
她又拨了两次,第三次才有人接通。
白忱的声音听起来的确不太jīng神,低低哑哑的:有事?
钟礼清这时候也不想计较他的冷淡和高高在上,只是踟蹰着问:你没事吧?
白忱那边静了几秒,气息淡淡的传过来,声音却低柔了几分:还好。
钟礼清不知道他所谓的还好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斟酌着又继续说:今天中秋了,你想吃月饼吗?
白忱抿着薄唇,继续往楼上走,走开不远才出声:医生不让吃。
钟礼清一听他说医生,心里那点负罪感又上来了:我当时有些冲动,我以为你会躲开。
白忱静默不语,钟礼清有些尴尬:你好好休息。
她说着就急匆匆准备挂电话,白忱忽然出声喊住她:礼清。
钟礼清心跳骤然快了起来,好像呼吸也有些不对劲,白忱低缓磁xing的声音好像贴得耳朵极近,潺潺缓缓的传进耳里:中秋快乐。
钟礼清紧紧攥着手机,低低的嗯了一声。
***
白忱挂了电话之后才下楼,晚饭之后客厅聚了不少人,白父白友年坐首位,萌萌正满屋子乱跑。似乎和一般的寻常人家没差别,但是隐藏在这表象下的丑陋只有白忱最清楚。
白沭北和老二老三都挨着白友年坐下,白友年脸上表qíng淡然,低声和他们说着什么,见白忱从楼上下来,对他招了招手:老四,来。
白忱提脚走过去,白家老二和老三只掀起眼帘面无表qíng看他一眼。
白忱坐在离白友年最远的地方,白友年嘴角勾起一抹笑:女朋友电话?还要避开我们。
白忱静静看他一眼,摇头:公事。
白友年脸上有意味深长的笑意,转头又和白沭北jiāo谈起来:还有你,萌萌已经五岁了,天天吵着找妈妈,你要有看中的就赶紧给我结婚。马上就要人事变动,谁都可以拿萌萌的事儿做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