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放着làng费吗?我带些走啊!祝珏祯说得理所当然,边说还边忙活。
可你不是嫌吃橙子会弄脏手,不喜欢吗?
现在喜欢了。收拾完,他回过头来说:小乖你好好休息,哥哥明天再来看你。接着提着一袋橙子走了。
七七,我也走了,明天见。钟诚说完,也紧随其后走出病房。
祝琪祯望着门口,像发现新大陆似地高兴,我怎么感觉他们俩这么奇怪?哥哥最烦吃橙子,倒是钟诚挺喜欢的,哥 哥哥哥该不会钟诚要做我嫂子了?她不可置信地问东方乾:东方乾,难道哥哥喜欢钟诚?
管好你自己,别人的事少管。东方乾拉开从医院租来的折叠chuáng,铺上小阿姨带过来的被褥,不紧不慢地说。
那个东方乾,其实你不用在医院陪我的,我没什么事,只是手和屁股受伤而已,你那chuáng睡着多不舒服啊?
东方乾关了灯,传来脱衣服的声音,只听他说:我们当兵的没这么多讲究,地上都照样睡。
两人在各自的chuáng上躺下之后,病房里突然变得很安静,时不时传来走廊上的脚步声。
躺了会儿睡不着,祝琪祯开口问道,爸爸妈妈的事怎么样了?毕竟这次最迫在眉睫的事并不是自己的伤,而是公公婆婆的问题。
妈去外婆家住一阵子,老爷子让我代他向你道歉。东方乾淡淡地开口说道。
不怪爸爸啦,是我自己笨手笨脚的。不过我的屁股一定完了。
怎么?
屁股开花啊!满屁股的伤疤,一定丑死了。
东方乾却蓦地跳到她chuáng上搂起她,不带qíng绪地说:我不嫌弃。
祝琪祯全身僵硬地趴在他的胸口,静静地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自己的心脏也随之欢动。她被东方乾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却也为此小鹿乱跳。
东方乾伸手轻轻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凝视着她
祝琪祯的呼吸不受控制地紊乱起来,这个样子的东方乾,真的叫她意乱qíng迷。
不知是因为太久不见所以思念,还是因为她已经完全接受这段婚姻,更或者是她已经完全忘了郑昕彦,总之她虽然一直害怕这样的事qíng发生,但此刻却非但不反感,反而还有些许期待。
她自我安慰地想:虽然对他没有爱,但光从女人的立场去看死鱼脸,他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唉,一定是被美色所迷惑了,又是意志不坚啊
她缓缓闭上眼睛,微微噘起双唇,期待着东方乾的下一步动作。
不料却忽地听东方乾带笑的声音响起,你是想叫我吻你?
祝琪祯蓦然睁眼,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她怎么也没想到东方乾会这样反应,她在心里大叫:苍天啊,这回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死鱼脸你就报复吧,以后休想再碰我,门都没有!
谁说的?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困了,她死鸭子嘴硬,最后恶狠狠地说:赶快把你的jī爪从我身上拿开,我要睡觉!
东方乾却没有照做,他依然平躺着搂紧祝琪祯,让她趴在自己胸前,纹丝不动。
两人就这样挤在小小的单人病chuáng上。很快,传来祝琪祯均匀的 呼吸。
东方乾嘴角挂着笑容,他想这个小笨蛋终于开窍了吗?刚刚他差点就没把持住自己吻上去了。可是不行,小笨蛋太笨,太善变,说不定哪天又威胁自己要上军区去告了。在她没有明确自己的心以前,自己一定要忍耐。
只是,她究竟还需要多久才能知道自己的心?
东方乾抿嘴一笑,微微转头,轻吻她的额头。他暗嘲自己不知是老了还是累了,虽然一天一夜没睡,可此刻拥着思念已久的佳人,却能这么平静,这么坦然。但是这种感觉真叫人舒心,叫人幸福。
祝琪祯,好梦!
半夜,值班护士进来量体温,看见搂抱着躺在一起的两人,司空见惯地笑笑,轻拍东方乾的肩膀,醒醒。
惊醒的东方乾立刻起身,见是护士,微感窘迫,什么事?
你这样容易压到病人的伤口。给她量体温。说着从抽屉找出体温计消毒后递给东方乾,随后转身出去。
离开了东方乾的怀抱,侧身睡了几小时的祝琪祯,早就身体麻木,她一个翻身平躺,却突然尖叫着又再趴下,啊疼!
东方乾脸上藏着笑意,柔声说:趴好,量体温。说着将体温计塞进她嘴里。
之后,东方乾睡到旁边的小chuáng上,静静地看着口含体温计,侧脸趴着沉沉入睡的祝琪祯,一直到幸福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东方乾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祝琪祯,还jiāo代小王去买了许多杂志和书拿来医院给祝琪祯解闷。认识这么久以来,两人第一次相安无事的和平相处。没有拌嘴,没有打闹,每一刻似乎都被甜蜜和谐所包围,只是离别又如期而至。
晚上睡觉时,祝琪祯喋喋不休地跟东方乾说着话,从童年趣事一直到长大后的见闻。东方乾总是沉默着,偶尔一声语助词,表示自己在听。祝琪祯也不介意,谁让自己嫁了个寡言的男人呢?
直到即将入眠时,她隐隐感觉东方乾蹲到了自己chuáng前,轻轻柔柔地抚摸她的小脸,低声说:祝琪祯,我明天要走了
一大早,东方乾起chuáng出了医院,却没有马上开车回部队,而是去了趟商场。
乘扶梯上到三楼时婴儿孕妇用品楼层时,不经意一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走过去对着那人的脚轻轻一踢,面无表qíng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huáng少卿转头一看,接着笑骂起来,gān,在这都能碰上!昨天刚回来呢,老婆不是再过俩月就要生了嘛,送回来待产了。你呢?休假?
嗯,探病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