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手臂一紧,被一股有力的力道拉住向后一扯,你gān什么?东方乾冷冷地问:和我闹脾气?
祝琪祯莫名,没有啊!是风太大了说完她又觉得不太对,难道风还能把自己刮倒不成?
为什么先走?
呃她迅速思考了下,因为我不能先逃了啊,公司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东方乾面无表qíng地注视着她,以确定她是否在说谎。他的确想不出理由,祝琪祯会认出徐欢欢,会知道自己从前的事。
还有我为什么要闹脾气?祝琪祯状似不解地问。
他松了口气,顺势牵起她的手说:走吧,回家。
被他拉着往停车方向走,祝琪祯觉得别扭。这双温热粗糙的大手,是自己陌生的,它应该曾经温暖过另一双手吧?回想今晚东方乾面对另一个女人的神qíng,更加从心底里排斥抗拒他的触碰。
她甩开他的手,装作不经意地问:你的朋友们呢?晚上不继续活动?这么久不见,我以为你们会出去玩呢!
东方乾没有在意继续走着,坐进车里发动车子后突然说:等你。
祝琪祯几乎已经忘记自己刚刚问了什么问题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啊?
可可可可,您的反映未免也太慢了些吧?!
26 夜聊
晚上,祝琪祯躺在chuáng上怎么也睡不着,感觉身旁平躺着一动不动的东方乾,似乎早就睡着的样子,她连翻身都只能小心翼翼的。
脑海中莫名其妙的老是浮现徐欢欢的样子,还有东方乾看她时的表qíng,那种绝望,那种一触即发的隐忍,他们过去究竟是怎么样的?为什么只是不远的T市,她却七年后才回来?而自己在这两人中间,又扮演着多么令人讨厌的角色?
不知不觉间,又想起了郑昕彦,如果自己和他在七年后相见,又会是怎样的qíng景?那个总是笑着,带着一双桃花眼的男人,他,现在好吗?
叹口气,她又一寸一寸地挪动身体,准备再翻身。
别动。东方乾突然开口说道,动得快和动得慢都是动。
祝琪祯真的没敢动了,有些意外他还醒着。既然醒着,那就说点什么吧!她想。
东方乾,你这次待几天?不会又只有两天吧?
十天。
项阿婆说你好多年没回家过年了,我以为你今年也不会回来呢!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却答非所问,我在,下面的战士们才不至于太想家。
那你想家吗?
谈话似乎终止了,他没有回答。两人平躺着,黑暗中只有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许久,久到祝琪祯以为他睡着了,只听他才缓缓说:有真正爱我的人,那才叫家。
爸爸妈妈,爷爷还有项阿婆都非常爱你呀?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冷哼一声,和你一样,比起家族利益来,我在他们心中实在微不足道。
祝琪祯突然感到悲哀,原来他也和自己一样,都是没有自由的可怜人。只是让她难以想象的是,看上去如此qiáng势自信的东方乾,竟然也会迫于无奈。
东方乾,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你为什么要答应结婚?听我爸的意思,这场婚姻完全是由你自己做主的。
东方乾慢慢转过头来,望着祝琪祯的眼睛,声音低沉地说: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对我来说都一样。他不愿承认,其实是他的潜意识选择了祝琪祯,从相亲那时起,就已认定是她。
那为什么是我呢?
顿了一会儿,他说:东方家的人没有自主婚姻,东方家的媳妇没有平头老百姓。从太爷爷起,就是组织上安排的婚事,是师长的女儿。从此太爷爷平步青云,从小小的连长做到了副军职,升了少将。也许从那时起,他老人家尝到了联姻的甜头了,所以他的六个儿子两个女儿,一直到他们的孩子,孩子的孩子,都没有一个能逃过联姻的命运,我自然不能例外。
你们家 一共多少人啊?祝琪祯没重点地问了句。
从太爷爷下面算起至少一百多号吧。
祝琪祯大惊,从前只知道东方家人多,伯伯堂兄不少,想不到整个家族的旁枝算下来竟然如此可怕,你们家能组成一个连了啊?
东方乾扯扯嘴角,得意地说:我是连长!
祝琪祯也轻笑出声,你敢把这话在爷爷面前说一遍?
在爷爷面前我还是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