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钟诚看着祝琪祯似哀求般的表qíng,苦笑着说:要怪就怪你们家周扒皮吧,整个一工作狂人。
那我们一起走吧!祝琪祯硬着头皮说出这话,看也不敢看郑昕彦一眼,她知道现在对方的表qíng一定糟糕透了。
不料钟诚却说:菜还没上齐,你们再吃一会儿吧!她很清楚如果就这样走了,郑昕彦一定非常伤心。虽然现在七七已经和东方乾结婚,但是她还是打从心眼里向着郑昕彦那边。尽管知道他们两人已经无望再在一起,但是郑昕彦想多见见七七的心她还是懂的。郑昕彦,你们慢慢吃,我今天先走了,改天再请你吧!拜拜!说着她拎起包便走,不留给祝琪祯一点机会。
但是郑昕彦却也站起,说:那就下次再聚吧,我也吃饱了。他感激钟诚的帮忙袒护,但是他心里很清楚,现在的祝琪祯害怕跟自己相处。
原本来到这个城市,只是因为太想念也太不甘,所以告诉自己,到她长大的城市去看看,工作几年,说不定就心平气和了。只是到了这里以后,看见每一条街道都会猜想这里是否是祝琪祯曾经走过的又陆陆续续听说了一些东方家的事想念变得更想念,不甘变得更不甘!
那个他心爱的女人,只因为家族间的利益,而嫁作他人妇。
她现在好吗?他时常想。
只是,人总是那么贪婪,当一个月前的巧遇后,他更加疯狂的思念祝琪祯,跟原本打算得,只在这里生活几年大相径庭。最后他决定不再与自己的心较劲。
见见吧,只是见见而已
又是一个多月后,钟诚提着祝琪祯的笔记本来到郑昕彦的店里找他,说笔记本总是蓝屏,七七最近比较忙,所以托她带过来给看看怎么回事。
郑昕彦扯扯嘴角牵出一个勉qiáng的微笑,她真忙!
钟诚也是尴尬,别介意啦,七七你是知道的,做事总是比较极端。
郑昕彦没回答,打开电脑查看了一会儿,说:不像是中毒,可能是CPU风扇或者主板散热器出问题了,品牌机我们不能私自打开修理,所以只能寄回厂家看看什么qíng况。
不是吧?钟诚大呼,那她最近的菜不是又得我收拾啦?
郑昕彦轻笑,真没看出来她这么爱劳动。说着他起身,从桌子上拿起一台笔记本递给钟诚,先拿我的给她用吧!
小心翼翼地打开郑昕彦的电脑,祝琪祯心qíng很复杂。当钟诚告诉她这台笔记本是郑昕彦自己的时,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应该拒绝,但是冲动的双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接下。
现代人的私人电脑,仿佛就像过去的日记,里面记录着当事人每一天的状态。虽然电脑不能直白地写下当时的心qíng,但却留下每天走过的痕迹保存着的账号密码,浏览过的网页,收藏夹里的存档,还有硬盘里的秘密!
她坐在chuáng中央,在开机登录页面随手按下郑昕彦惯用的密码,随即传来Windows系统音乐。
桌面上清理得gāngān净净,只有一个我的电脑、回收站和两个文件夹,而其中一个文件夹的名字是77。
鬼使神差,不由自主地,她点开这个文件夹,里面赫然跳出的,通通是他们四年来的合照,有大头贴、别人帮忙拍的,还有两人举着相机自拍的。
只是,上百张相片,全部都被做成了黑白色,背景几乎全黑,只剩下两张清晰的笑容。她用幻灯片模式,一张张自动播放着,黑白照里两个人天真灿烂的笑脸,仿佛透着无限嘲讽,讥笑自己这个俗世红尘里的凡夫俗子
快速翻下笔记本,她趴在上面嚎啕大哭,祝琪祯,她大喊,别去想他了!别去想他了!
她一遍遍重复着对自己说。
郑昕彦都懂得爱qíng已经死去的道理,为什么自己还不明白?他将所有照片做成黑白色,是在纪念死去的爱qíng,他虽然和自己同在一个城市,却从未主动联系甚至没有透露一点消息,他约自己见面却并没有单独相处的意思。
郑昕彦是在进行一种仪式,与过去告别,重新开始的仪式。她了解郑昕彦,他总是说:哪里跌倒就哪里爬起。他现在只是想在她成长的城市将她遗忘
自己对过去的不舍和对现在的不坚定,换来的是什么呢?与自己痛苦纠结,与东方乾争吵不和谐,与郑昕彦呢?让他背上破坏军婚罪?
祝琪祯!要蛋定!要蛋定!
不知不觉,落叶纷飞,冬天紧跟着秋天的脚步,带着寒意与各种节日纷杳而来,时间就在无波无澜中平静度过。
祝琪祯在两个月前的痛哭过后,时刻铭记着对自己的告诫,再未见过郑昕彦。而自己的心,也随着那次眼泪的逝去而逐渐冷静下了。
没剩几天就要过年了,东方家似乎并不催促东方乾回家,全家人照常上班应酬,没有一个人提出要给东方乾打电话询问何时回来过年。
这让祝琪祯无比惊奇,自己不希望东方乾回家还qíng有可原,可这一家子人都有这个想法?
看了眼坐在客厅里捡燕窝毛的小阿姨,她凑过去问:小阿姨,东方乾一般过年前几天回家啊?
小阿姨抬起头来,也是一脸茫然地说:我在这里过了三个年了,从没见连长回来过过年,说完她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地靠近祝琪祯耳边,项阿婆说,连长大学毕业后就都是在部队里过的年,我看祝小姐你还是打个电话催催吧,不然指不定又不回来了。
那他以前也是这样几个月回来一趟?我是说在我和他结婚以前。
哪里啊,你们结婚前我也只见过连长一次而已,还是因为爷爷住院了才回来的。
祝琪祯有些想不通了,这东方家的人怎么都这么诡异?
这天下班回家,刚踏进院子,就看到了坐在青竹下的老爷子还有东方乾?
祝琪祯突然没由来的一阵心虚,想也没想,条件反she地转身又踏出院门。
已经将近四个月了,她和东方乾自从上次家bào后,至今已经近四个月没有见面了,就连声音,也没有听见过,他没打给过她,而她也不敢打给他。
家里人似乎也隐隐看出些端倪,可当初东方乾肯结这个婚,已经叫他们安心不少,现在也不敢更多的qiáng求他。只是在每次他打电话回家时,全家人都接了个遍,包括项阿婆,然后,爷爷就会说:小乖,你们也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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