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安易给送进来的,说:嫂子,您吃完就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飞机呢!
赶飞机?
是啊,连长没跟您说吗?他让我明天一早送您去机场,是中午十一点的飞机。
祝琪祯想是该马上回去了,这婚还没退成,时间却只剩下十天了。
你们连长呢?她想这人还真是牛脾气,早上说完那句话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连自作主张的给自己订了机票也不说。
在连里,需要我给您去找他吗?
不用不用,我只是随口问问。
安易收拾完餐具,从怀里掏出蚊香来,祝琪祯起先没在意。结果他点了一个又一个,点完三个时还想点第四个,祝琪祯赶紧制止:安易,你想毒死我啊?
哪里哪里。嫂子,山上的蚊子多,哪哪都能钻进来,要不多点些,您皮嫩血鲜的,还不得被它们抬走啊!
祝琪祯看看自己手臂上一块一块的红色,肿已经退了,但这些被毒蚊子叮的痕迹,看上去就像得了皮肤病。祝琪祯叹了口气,可是我受不了蚊香的味道。
那安易想了想,说:要不您穿着我们连长的衣服睡吧,我们的迷彩服厚实,蚊子肯定咬不动。
祝琪祯想来想去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好说:试试吧!
安易从东方乾的衣柜里翻出一件迷彩服的上衣递给祝琪祯,然后拿着两个蚊香说:屋里点一个,这两个我放屋外的窗口去。今晚我一直给您站岗,有事就叫我。
你明天还要送我去机场呢,一夜不睡怎么行?去睡吧,我没什么事的。
一夜不睡算什么,放心吧嫂子,明天我保证安全把您送到机场。
祝琪祯想这样太麻烦人家了,便问:你们这里没有招待所吗?要不我去招待所住算了。那样就不必叫人站岗了。
嫂子,我们这里领导少,我们这些服役的也没多少探亲的,所以没有招待所。以前有家属来了都是给送山下的招待所的。见祝琪祯没反应,马上接着说:嫂子,那没事我出去了。
祝琪祯点点头。
穿着东方乾的迷彩服,她一直没有睡着。衣服很粗糙,疙得皮肤不舒服,chuáng板很硬,睡得腰背痛。被子上有陌生的味道,却不臭,淡淡的散发出令人安逸的气息。
第二天天蒙蒙亮,安易就来敲门了。祝琪祯起来看看窗外,yīn沉沉的,灰暗的天色压得很低。
还没洗漱完,起chuáng号响起。她慢吞吞地收拾完,看看被子,决定动手叠成豆腐块,以前军训时教过,她凭着记忆动手折腾起来。
这时安易又敲门了,嫂子,您起来了吗?
进来吧!
安易进来,一看到祝琪祯叠的被子就乐了,嫂子,我们的被子不能这么叠的。说着拆开来重新叠,没几下工夫,方方正正的豆腐块呈现在眼前。
经过cao场时,她远远的看到所有战士早已在训练,绿油油的一大片人。她转动着视线不停地搜索着,想看一看东方乾在哪里,却是徒劳。
嫂子,我们走吧!
出发后没一会儿,天空终于下起雨来,绵细密集。祝琪祯望着不断落下的雨丝,忍不住开口问道:下雨了你们还要继续训练吗?
当然,风雨不改。
告别了安易,祝琪祯独自坐在候机室里,看着登机牌发呆。
就这么回去吗?回去后还有什么办法可想?她胡思乱想着,却毫无头绪。她的前面坐着一对恋人,两人玩着石头剪子布的游戏,不时的弹耳朵亲吻,甜蜜得如胶似漆。
这些游戏也是以前她和郑昕彦经常玩的呀!她红了眼圈,撕掉了手里的登机牌。
拿出手机,颤抖着开始发短信:老爸,对不起,我走了。我一直用着各种办法来拒婚,为的就是不想让您太伤心,可最后,我只能用这个方式了。不要找我,过了八一我就回来,到时我还是您的小乖,老爸,好吗?
飞机起飞前,她拨号给郑昕彦,他真的如当初约定的那样,二十四小时开机,而且到了T市后换了新号码也仍然保留着老号码,他说这是七七的专属号码。
对方一接通还没说话,祝琪祯便宣告似的大声说:郑昕彦,我来T市了,马上去机场等着我,马上!
七七,你真的要过来?郑昕彦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兴奋,你现在在哪?
飞机上飞机上,你赶快过去等我,我要第一眼就见到你!
亲爱的,我一定让你第一眼就见到我,我爱你!说完还不忘亲上两口。
祝琪祯关掉手机,心qíng却激动不起来,她愧疚地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老爸!
逃婚
当祝琪祯穿着并不算gān净的衣服,手上脸上都一块一块红红的出现在郑昕彦面前时,他吓了一跳:七七,你这是怎么了?
祝琪祯看看手臂,不在意地说:参加野战训练营了,被蚊子咬的。你捧这么大一束花gān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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