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累了的段会琴听到她妈跟余可欣在外头说话,赶紧起来,从屋里头悄悄出来,偷偷听外头两人的谈话。
她妈亲口跟她说,余可欣把这工作让给她的,结果去了那边根本就不要。
她倒要听听,余可欣是怎么说的。
没想到,段会琴刚听就听到了余可欣那句‘会琴捡我不要的工作’。
她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
她冲了出去,“余可欣,你说清楚,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捡余可欣不要的工作,不是余可欣特意为她找的工作吗?
余可欣看到段会琴,嘴角一扯:“你来的正好,你去我表嫂的服装厂是什么意思啊,我前几天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我不是没工作,是我不要!那服装厂的工作我不喜欢,不想要,但没说给你们啊!”
一个破临时工,还这要求那要求的,谁稀罕。
要不是余可欣把自己的工作让给了段俊礼,这会她早就是农业局的正式工了。
两人都是回城的知青,一个靠父母找着了工作,一个当了闲散人员,结果现在结了婚,境遇互换了。
再说林若秋。
等了一天,也不见段会琴领着余可欣过来。下班之后,她接了浩浩,又拿着分下来的肉票去买了二斤肉,一斤五花的,一斤肥肉,肥肉炼油,五花的做红烧肉吃。
正好看到市场还有土豆,就多买了几个。
林若秋骑着自行车,把东西放到车筐里,把浩浩放在自行车前面的横杆上,之后骑着自行车去了大姑家。
大姑还是住在医院分到的房子,就是余可欣跟段俊礼结婚用的房子。
大姑是自己搬出来的,那房子处处都是大姑父的影子,她在那住着,感觉哪哪都是丈夫的影子,每天早上都是哭着醒的,她不敢再呆下去,就搬了出来。
本来她想搬到女儿那住的,女儿女婿都同意了,结果她一搬进去,女婿就带着女儿回家去住了。
大姑不为别的,就是想跟人住在一起,淡化大姑父去世对她的影响。
她不能死,她得正常生活。
可惜,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办不到。
两个继子在办完丧事后,就搬走了。
他们有单位,早就分了房子,一直住在那是因为老余要求,想一家子团圆,所以才一家人都挤在一块住的。
现在老余没了,家就散了。
大姑销假上班了,还在医院当护士长。
医院知道她家的情况,最近没有给她安排夜班。
大姑下班回家,没什么胃口,可还是做了二菜一汤,她摆了两双碗筷,一碗是自己的,另一碗是大姑父的。
“老余,吃饭了。”大姑低声念叨,“我也没做那么多,两菜一场够咱们吃了。”
大姑吃得很慢。
林若秋来的时候,大姑只吃了一半,可桌上的饭菜早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