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喊着冷,喊着热的时候,她就静静地,去思念一个人,让时间变缓慢,也变得没那么难熬。
天色逐渐暗淡,男人身子影影绰绰地走过来,抬起手很自然地将眼前人抱在怀里,温热掌心抚着她柔软的发,“嗯,我来了。”
轻柔一句,仿佛驱散身侧所有冰寒。
有外人在场,云月神色已有收敛,可还是有些止不住地红了眼眶,到底没把思念的话从嘴边吐出去,指尖攥起捏着他的衣角,“二哥……我脚不能动了。”
“怎么回事,受伤了吗?”
“不是……见到你太开心了。”她眼角弯弯,“可能要你抱一会儿才能走。”
“只抱一会儿?”
“嗯……不是……二哥想抱多久抱多久。”
晏千低笑一声,也没废话,捞起她的腰身就将人托了起来,这回不是公主抱,反倒像是居住在山野间刚回家的猎户,看到家门口的小娇妻,连饭都来不及吃就扛起人的腰往屋里的热坑上赶。
冬日寒凉,撒出去的狗粮倒是热乎乎的。
另外的两人,和云月他们一样,都是彼此对视许久。
先开口的是阮景,一如既往凉薄的语气:“不走?”
阮挽挽目光呆滞,“我的腿……”
“你也因为见到你哥太开心,走不动路了?”
阮景拧眉,神色冷淡,仿佛表示,就算如此,他都不可能像晏千那样把人给抱着走。
阮挽挽也没给他这个机会,嗫嗫嚅嚅:“你想多了……我是被你吓得腿麻了。”
她怎么都想不到,她这哥哥,居然会过来找她?
他不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人吗?
她属实被吓到了。
她实话实说,反倒让阮景神色更加难看,眼神薄凉,没搭理她就走了。
院中,矗立着几个堆砌好的雪人。
阮景路过的时候多看两眼,漂亮的那两个雪人直接被他忽视,因为知道不可能是阮挽挽堆的。
那些歪瓜裂枣的才有可能。
他注目一会儿,焦距突然聚集,狭长的眼角眯了起来,“阮挽挽。”
跟在后头的女孩抬头,“什么?”
男人修长指尖指了个方向,那是一个像狗又像猪的雪堆,他继续注视,同时问:“你堆的吗?”
“咦,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阮挽挽忍不住乐呵,“是因为堆得太好看了吗,”
“这是什么?”
“我堆的雪狗啊。”
“上面的字呢?”
“上面的字……?”
阮挽挽愣了几秒,看了眼上面的字。
只有一个字,就是“景”字。
她堆不出雪人来,就随随便便堆了个四条腿的雪狗,而且还是分不清头和尾巴,丑不拉几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