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国数月他始终无法原谅K.E,说到底是无法放过自己。
宋千帆没有多问孟斯故是想通了什么,提及严竞因为多重人格遭受的难处,他这个做朋友的也没有好受到哪去。
宋千帆说:“其实K.E出现的时候,总部不是完全没察觉。特别是后期临近回国,越来越多的蛛丝马迹显露出来。也是这样,有的人才对严竞信任不来,谁知道那个人格在他身体里有没有做出过跟立场不同的事情。”
说着,他抬眼看孟斯故,“毕竟第二人格只在N独立国出现过,跟主人格相比,变化了太多。”
字迹变了,行事风格变了,性取向也变了。
至此,孟斯故总算明白了他们最真实的顾虑,他毫不犹豫地说:“K.E不会做那种事情。他没有背叛过联邦,我全程见证了,我可以替他担保。”
“你我的保证没有用,你应该知道,战场从来不是讲一句‘我替他担保’就能无条件信任的地方。现实是残酷的,一切都要讲实际。”宋千帆无奈地笑笑,“再者说,你凭什么以为他们能相信你?”
听到这话,孟斯故手心发凉,陡然想起某些此前忽略的细节。
严竞回国以后,所有人都看得出他追求严竞,但没有一个人真真正正阻止过。长官喊他接受劝诫也只是口头行动而已,他后续没有遵守,仍旧住在严竞隔壁,也根本没有遭受过惩罚。
他怎么就忘了去琢磨一下为什么总部能纵容一位军校学生持续性“骚扰”中校……
宋千帆的话还在不断敲打着孟斯故的心弦:“你喜欢K.E就把他和严竞混淆,我不知道你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反正在有些人看来,孟斯故,你确实是一个简单好用的检验工具。”
在联邦,检验结果符合所有人的期盼,严竞没对孟斯故产生K.E才有的同等感觉。
在边界地区,无论严竞所作所为的真实原因是什么,检验结果似乎已经出现了。
孟斯故的声音终于有些稳定不住地发颤,他咬牙切齿,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说:“这不公平。用我跟他的感情做检验,这把我当成了什么,把严竞当成了什么。严竞绝对合格,他也从来没有做过越界的事情!”
宋千帆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相信严竞,也相信道理孟斯故都懂,不过是一时间难以接受罢了。
直至走出边锋餐馆,宋千帆都以为这个话题已经过去了。然而还未见到研究所大门,孟斯故忽然停下脚步,问他:“严竞……严竞那时候为什么不说?我看得出他讨厌我,如果你们告诉我,我会更早放弃,不拖他后腿。”
这倒是出乎宋千帆的意料。
事实上,他完全没考虑过这个。那时候普遍观点是孟斯故执着得要命,他也如此,并不觉得他们说什么能让孟斯故主动退离严竞。
严竞呢,他又为什么只一个劲儿否认自己是K.E,其他则从来都不说?
严竞烦极了孟斯故,但凡亲自把这些情况直白摆出来,告诉孟斯故有人怀疑K.E的真实立场,吓唬他再来缠着自己不放,猜测便会成为实证,以孟斯故对严竞体内人格的痴情,或许还真可能早早放弃了。
首先排除情爱与舍得,思来想去,宋千帆最后只能想到一个不太成逻辑的答案:“他刀子嘴豆腐心,估计是不忍心吧。”
第52章
接上那位植物生理学专家比孟斯故预想的要顺利非常多,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外力阻碍,也没碰上破坏合作的第三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