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睡不着、睡不着。奶奶的声音,可委屈了,小身板还一扭一扭的抗议着。
睡不着也得睡!幸若水有时也很霸道,像现在就是法西斯式的作派。民主没商量,qiáng硬得很。
平安没辙了,只好贴着妈妈装睡。孩子是最敏感的,知道妈妈虽然最宠他,但必要时刻绝对不姑息。现在妈妈好像要生气了,他就乖乖听话了。
幸若水又迷糊中要睡着了,睡了十分钟左右,感觉chuáng上少点什么,这么一想一思索就醒了。一睁眼,平安正光着屁股坐在地板上,进行人体彩绘。身上都是彩笔的道道,赤橙huáng绿青蓝紫,跟彩虹绘似的。
小胖手里正拿着一支红色彩笔在小肚脐上画太阳。腆着小肚子,以脐眼为圆心,脐周为半径,正画得起劲呢。有一条太阳线过长,一延续到小**上。那是给平安买的彩笔,平常没事他就在屋子里涂涂画画的。不过鹰长空专门给他弄了一面墙,只允许他在那面墙上画,涂到其他地方是要罚的,所以他倒没有四处涂鸦。
幸若水下意识地想:这会涂在自己身体上,应该不算四处涂鸦吧?
停了笔,平安正在欣赏自己的杰作,觉得不对劲。一抬眼就看到妈妈正盯着自己看呢,手一抖笔也掉了。
一个巨大的影子向平安袭来,又被丢进浴池里,又被洗了一个澡。这个过程,平安一直哼哼着,试图反抗,可是抵抗不了妈妈的决心。妈妈生气归生气,用浴花给平安搓身体的时候动作还是很轻柔。
把儿子洗gān净捞上来,房间里所有儿子能玩的全部收起来锁到柜子里。平安无可何地在chuáng上蹬着两条小胖腿,滚来滚去。滚着滚着,也许是真的累了,就睡着了。
幸若水这才搂着他,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午觉。一觉醒来,发现已经三点多了。这些天来,这是她睡得最舒服的一次。
平安早就醒了,正在chuáng上爬来爬去,嘴里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房门锁着呢,所以他出不去,只好在这小小的天地里闹腾了。也亏他不爱哭闹,否则若水妈妈就别想睡了。
现在看到妈妈醒了,小平安马上飞快地跑过来,嘴里叫着:妈妈,妈妈
幸若水睡了一觉神清气慡,将儿子抱起来,凑过去狠狠地蹭了几下,逗得平安咯咯笑。换了衣服,抱着孩子出房门。
谭妈妈和谭佩诗他们已经回来了,知道他们母子在睡觉,所以放轻了声音。
看到幸若水好像心qíng好了一些,母女两都很高兴。谭佩诗更是蹭过来,赖在幸若水的身上。平安看到了不乐意,奶奶的要跟她理论,要她离开自己的妈妈!
谭佩诗也是个爱玩的xing子,所以故意跟平安作对,一大一小闹了起来。最后平安敌不过,他又不是爱哭的孩子,于是奶奶的跟妈妈告状。
这个鬼灵jīng!现在就这么多鬼主意,长大了也不知道得多厉害!谭佩诗笑哈哈地下结论。
幸若水笑了笑,每个妈妈都觉得自己的孩子最好看最聪明,也最喜欢被人称赞自己的孩子,她也不例外。转头看着窗外,待日落了,一天又过去了。后天,她就要去见古天策了。心里没有害怕,只是担心古天策不肯放了陈心怡和李臣。
眨眼间,就来到了倒数第二天的晚上。不管幸若水和鹰长空愿不愿意,时间都到了。
这一次,幸若水必须去。
躺在chuáng上,鹰长空抱着媳妇儿,很想就这么不顾自己的军人身份,就这么带着孩子老婆逃离这里甚至逃到别的国家去。可是最后的理智还在,那些灌输到骨子里的思想也都还在,他只能这么忍着。
幸若水却没有鹰长空想得这么多,或者说她根本就不去想。如果形势暂时无法改变,那就暂且如敌人所愿。只要找到机会,就能绝地反击。
缓缓地坐起来,幸若水看着丈夫墨黑深邃的眼睛,微微一笑。长空,我知道你一定想最快的把我从古天策手里救出来。但是请你答应我一件事,我等着你救我,但不要你不顾一切拼了命来救我。你要冷静地等待时机,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为前提,因为:如果你不在这个世上,那我绝不独活。
如果你不在,我绝不独活。
一字一字,铿锵有力,震撼人心。
鹰长空看着这双深qíng的眼眸,几乎要落下泪来。他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在她颈后深深地呼吸。若水,我答应你,因为我想陪着你一起到老。
两个人彼此相对,眼内深qíng无边,那么的坚定。然后,唇与唇缓缓地靠近,贴在一起。
分别前这一夜,两个人抵死缠绵,都想要牢牢地记着这种缠绵的感觉。在分别的日子,靠记忆来支撑着自己坚qiáng耐心地等待,等待危难解除重新相拥的那一刻!
一夜未眠。天,亮得那么快。
幸若水拉着谭佩诗的手,淡淡地笑。这几天,你帮我看着小家伙。他要是不听话,你就担待一点,回来我罚他。
谭佩诗眼圈儿一下子就红了。神经。跟我还客气个屁啊,你儿子就是我儿子,他不听话我直接揍他,还等你回来惩罚他那么麻烦!
幸若水笑着,伸手给了她一个拥抱。没问题,你爱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不过好歹留着小命,否则我可不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