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的弟弟比她小了有十岁多,读高二,下个学期就要高三了。平常听她说,是个挺乖的男孩子。幸若水见过照片,gāngān净净的一个男孩子,很斯文,一看就知道很乖很听话。
李君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但是应该不会的,我弟弟很听话,他不会做这种事qíng的。再说他从来没出过远门,他根本没有地方可去的。都已经好几天了,我真有些担心他会不会遇到坏人了。
幸若水心里也替她担忧,但又不好多说,只怕让她更难受。先别这么想,也许他真的是压力太大了,所以出去走走。他身上不是有伙食费嘛,他就算在市里找个地方呆几天,那也一样让人找不到,不一定是去了别的地方啊。
希望是这样。他们家就两姐弟,弟弟可是爸妈的命根子,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爸妈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李君越想,就越觉得揪心得厉害。
幸若水轻轻地拍她的肩头,也暗暗地舒了一口气。他一定是安全的,也许明天就回学校了。谭妈妈做好饭菜了,咱们先过去吃饭吧。
李君摇摇头,勉qiáng笑了笑。我真的没胃口,再说早上也吃得不少,就不吃了。若姐,你回去吃饭吧。放心吧,我没事的。
幸若水又劝了一会,李君说什么也不肯过去吃饭,她就只好自己回去了。心qíng不若来时,沉得厉害。
咦,怎么就你一个人?谭佩诗往她身后张望了一番,没看到人,就问了。
幸若水叹了一口气。老师打电话来,说他弟弟不见几天了。家里也没见人,现在正急得厉害。
谭佩诗一听,也放下了筷子,锁起了眉头。怎么又是这样的事qíng?我咋觉得最近总是好事没有,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
幸若水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顿时心qíng就更糟糕了。
谭妈妈无奈地瞪了佩诗一眼,说:这才多大的事qíng,就值得你下这样的结论?况且大家不都好好的吗,那就不算什么坏事。
谭妈妈是经历了大风大làng的人,这样的小风波在她看来压根就不算事。要真算,那也是jī毛蒜皮的小事。
幸若水和谭佩诗听她这么说,也觉得是这样的道理。只是人确实是不见了,心qíng不可能一点也不受影响的。
谭佩诗倒还好,她只是纯粹为李君担心。
而幸若水,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往古天策那边去想,但是谭佩诗刚才那话就把她给提醒了。古天策和古筝一样,都是不按理出牌的人。想当初,古筝还在公众场合安装炸弹,利用跟他们完全陌生的人来威胁她和长空。那么作为古筝的哥哥,古天策利用任何人来bī他们,那都是有可能的!
幸若水最不愿意的,就是因为自己累及他人。所以一想到李君的弟弟李臣有可能是被古天策给抓走了,她心里就乱成一团。
谭妈妈做的饭菜是极香的,幸若水却食不知味,只是好歹塞了一碗饭。一直没怎么说话,脑子里全是那种种的可能。
下午,谭佩诗去陪李君聊天,开解她。
幸若水则自己躲进了房间里,写小说去了。心里乱得厉害,思路倒是通的,写得也挺快。只是等写出来一看,完全都跑题了。结果删了写写了删,最后也还是那几行字。
后来索xing不写了,就这么倚在窗前往外看。脑子里纷乱的一团,也不知道到底想了些什么,就这么呆呆的站着,一直到丈夫回家来。
鹰长空一进门没看到媳妇儿,听说一个下午都在房间里写东西,没出过门。凭他对媳妇儿的了解,那肯定是有心事了。于是几个箭步回到卧室,推门一看,媳妇儿就在窗前发呆呢。他推门的声音不小,她好像也没听到。
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事qíng了,他无奈地叹一口气。走过去,从背后将她抱住。媳妇儿,怎么了?
幸若水这才回过神来,知道是丈夫,转过身来,趴在他的怀里。没什么。李君的弟弟不见了,你知道吗?
听说了。中学生叛逆,不高兴离家出走也是常有的事qíng,不用太担心。况且已经派了很多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幸若水嗯了一声,静静地趴在他胸前。
这一夜,幸若水辗转反侧睡不好。后来鹰长空gān脆缠着她来了一场缠绵,让她累得浑身软绵绵的,这才算是睡着了。
俗话说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是此刻的qíng况。
起chuáng没多久,夏默就打电话来了,说希望她们中的一个人能够回公司去坐镇。因为他要请假,原因是他老婆失踪了。
幸若水听到失踪了这三个字,本来就紧绷的神经,几近绷断。如果说李臣的失踪可以不让她往古天策身上想,那么夏默老婆的失踪,分明就是在告诉她,这一切都跟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