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长空打电话过来,她还不敢让他知道自己在加班,都是故意岔开话题或者让他误以为自己在chuáng上敲键盘呢。就怕他担心,导致出任务的时候jīng力不够集中。
幸若水觉得,忙碌有忙碌的好。一旦忙碌了,什么孤独寂寞都没时间去感受了。每天倒头就睡,一觉天亮,舒舒服服的。只要一闲下来,就会忍不住想他。办公桌和chuáng头桌子上的合照,都快被她的手摩擦出一个dòng来了。
幸若水有时候会觉得很奇怪,之前也是这样的日子,可是不会想念得这么蚀骨。也许是那天他说的话,真的在她心底留下印记了。有几次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她差点就哭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想他,觉得特别的委屈。
杨紫云也会经常打电话过来,叮嘱她注意身体,到时候给她生一个大胖孙子。每当这个时候,幸若水就觉得自己更委屈了,很想在电话里就吼,但只能死死地忍着。
这天是周六的中午,幸若水买了玩具、奶粉、小衣服和水果,拎着上谭佩诗家里去了。
谭妈妈正在厨房里做饭,谭佩诗带着孩子在沙发上玩呢。
幸若水跟谭妈妈聊了几句,在孩子的另一头坐下来,静静地看着谭佩诗抓着孩子的两只小脚逗他。
谭佩诗抬起头来,静静地看了她一会。怎么了?有心事啊?
幸若水摸摸眉心,皱着眉头。我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算是心事吧。
谭佩诗把孩子抱起来,靠过来贴着她。说说呗。
幸若水想了一会,才缓缓地开口。佩诗,你会不会有时候特别想念傅培刚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我不会这样的,最近特别奇怪。我一没事做就会想他,想得挠心挠肺的那种。有时候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我还想哭。我以前从来不这样的,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谭佩诗认真地看着她。若水,你老实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这种qíng绪我也有过,但一般是有什么事qíng引起的,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可我就是无缘无故的,真的什么事qíng都没有。幸若水表qíng都苦出huáng连水来了。
真没事?
真没有,我能骗你吗!
这个谭佩诗还是知道的,若水最讨厌说谎,哪怕是善意的谎言她也会难受。那就奇怪了,你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呢?这世上就没有无缘无故的qíng绪啊。
我也不知道。我就觉得自己这个状态不好,我怕久了会更加糟糕。幸若水就是担心有一天自己变得胡搅蛮缠了。她真担心哪天自己就跟鹰长空大吵大闹的,不让他回部队不让他当兵,只要他陪着自己。这种案例她在电视里看过,她不想自己变成那样的。
谭佩诗把孩子放下来,伸手搂住若水的肩头。若水,也许是你最近太累了,人一累就容易催生这种敏感的qíng绪,要不出去旅游散散心?
去哪里啊?再说了,我一个人旅游有意思吗?要不你陪我去呗。幸若水只是开玩笑,她还有小宝宝呢,哪里能放得下。
谭佩诗也犯愁。要不我请个人回来跟我妈一起看孩子,咱们两出去玩几天?
幸若水回抱她,觉得有这么个朋友真好。不用了。你还是好好照顾孩子吧,我自己会想办法调整过来的。可能是他以前都是回来一天甚至一个晚上就归队了,这次陪了我好几天,我突然间有些不习惯。
那如果还是不行,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谭佩诗就怕她一个人胡思乱想,到时候给想出问题来。
幸若水点点头,故作轻松地说:当然啦。我不告诉你,还能告诉谁啊?
晚上回去,幸若水写完了小说就躺在chuáng上思考谭佩诗的建议,要不真找个地方去旅游?可是旅游的话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意思吗?别人都是一对或者一堆去玩,自己一个人去,不是更显得孤单吗?
思来想去,幸若水决定明天上午再去一次翠屏峰。爬爬山,chuīchuī山风,也许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带了一些吃的喝的,幸若水就开车直奔翠屏峰。
上一次她跟鹰长空一起来,恰好是工作日,没什么人。这次刚好周末,人多了一些。但是仔细看,大家都是结伴而来的,只有她是一个人。
一个人走在路上,还碰到几个年轻男人。看她一个人,就过来跟她搭讪。幸若水没理会他们,逗留了一会,他们就走了。
在半山腰,幸若水找了一个安静又好风的地方,一个人坐了一个多小时。一边chuī风,一边吃东西,说不出的落寞。
两个人来的时候,就算完全没有风景,却看哪里都是好风景。一个人来,好像看哪里都没有意思似的。
下山的时候,幸若水叹着气想,自己真的很不对劲。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种qíng绪好像是从身体滋生出来的,而不是从心里滋生。它好像完全不受控制,就这么自己跑出来了,放肆地折腾。
隔天中午,幸若水没出去吃饭,而是喊了外卖。要了一个蒸排骨,还有一个花旗参jī汤。正在吃的时候,梅彦婷来敲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