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奕骋微微地俯下身,默默地看着她,然后缓缓地伸出手,抚上她的额。然后,慢慢地,来到她的脸。掌心下的肌肤,灼热一片。
也许是烧得有些迷糊了,被打扰到的她咕哝一声,竟然抓住了他的手,在他的掌心蹭了蹭。含含糊糊的,也不知道在咕哝什么。
庄奕骋在chuáng边坐下来,被她抓住的手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通过手臂传递到四肢,然后到心脏。他的视线不由得从她的额上慢慢地往下移动,一直来到她饱满娇艳的唇瓣。它就像水嫩的樱桃,散发着香甜的气息,无声地诱惑着他。
庄奕骋一直以为自己的自制力是极好的,可是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些怀疑自己是太自信了。因为他没能控制住自己,而是缓缓地低下头,俯向她的唇。
就在两唇几乎要相贴的时候,她咕哝着喊了一声。虽然还是有些含糊,他却挺清楚了,那是一个名字长空。
庄奕骋的唇就这么僵在了她的唇边,只要他在往下一点点,四片唇瓣就会贴合在一起。而他,也终于可以一尝所愿。
他维持着这个动作好一会,慢慢地直起了腰身。他太明白,她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致命的诱惑。这个诱惑可以肖想,却不能轻易地去尝,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庄奕骋静静地看着她,不知道该感谢这一声叫喊,还是该遗憾自己终究没能一尝佳人的芳唇。他没办法得出一个结论,甚至于自己是否后悔,他都理不清。
又过了一会,他终于稍稍一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
chuáng上的人一个激灵,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吓得倏地睁眼醒来。但很明显神智并没有回笼,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样子。
感觉怎么样?庄奕骋温柔地问道,声音低哑得厉害,压抑得厉害。
幸若水转动视线,怔怔地看着他。过了一会,才扯了扯嘴角,叫道:庄先生,你怎么来了?
一声庄先生喊出来,再次提醒两个人之间隔着的千山万水。庄奕骋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抽疼,还有沉重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但脸上还是温柔地笑着。我听说你病了,特地来看看。
对不起,我太没用了。我也没想到,chuī空调能帮自己弄成这样。幸若水难受得厉害,但还是努力地笑笑。
你是心有所忧,所以引发身体上的不适。别想那么多,鹰长空会没事的。你要想,也许他正在策划一场釜底抽薪的行动也未可知。话落,庄奕骋才惊觉自己说多了,下意识地扫了一眼门口。
幸若水脑子还是迷糊,不是太明白他的话,却明显被安抚了。谢谢你。她明显很累了,眼皮沉甸甸的。
庄奕骋给她倒了一点热水。你还病着,喝点热水,然后睡一觉。等醒来,就好了。
幸若水没有拒绝,因为她喉咙滚烫gān渴,确实需要喝水。
庄奕骋一手从她肩后伸过,半揽住她将她上半身微微抬起,然后喂她喝水。看她真渴了,动作有些迫不及待,于是道:慢点,别急。
幸若水喝了好几口,虽然喉咙还是灼热的,但感觉好多了。谢谢。
庄奕骋几乎舍不得将她放下,但还是缓缓地降低手臂,然后抽出来。睡吧。
嗯,我没什么大碍,你有事的话就去忙吧。话都还没说完,她已经合上了眼睛。
等你睡着了,我就走。他的话并没得到回应。一如他的感qíng,从一开始就注定得不到回应。
在窗前默默地坐了良久,庄奕骋才站起来离开。临走前,伸手抚上她的额头,不知道是否心理作用,觉得没那么滚烫了。既然注定得不到你,那么你的幸福是我仅想要的。
终究没忍住,在她的眉心,印下轻轻的一吻。愿你幸福,若水。
站起来,转身正要离开,却在门口碰到了杨紫云。庄奕骋自然是知道杨紫云的,他记住的人很多,记忆力特别好。
朝着杨紫云点点头。伯母,你好。
杨紫云怔了一下,才点点头。你好。你就是庄先生?她跟官太太不同,平常也不需要出席许多的宴会什么的,所以并不能认出眼前的人,却觉得他十分的眼熟。
是。伯母,我还有事先走了,有空再来看她。再见。
我代若水谢谢你,再见。
杨紫云看着他离去的高大背影,微微地拧起了眉头。这个人真的很熟悉,似乎真的见过,但记不清楚。她更介意的是,他似乎喜欢若水?莫非,昨晚那个人也是他?
杨紫云警铃大作,很想给儿子报个信,但现在联系不上他。这也是第一次,杨紫云意识到,幸若水也是一个很容易让男人喜欢上的女子。她虽然离过婚,却有着好的外在好的脾气好的xing格,尤其是她柔和的一面,这些都是吸引男人的地方。
危机感!这是杨紫云第一次在儿子和幸若水的感qíng上产生了危机感。幸若水并不是无人问津的女子,她也不是非自己的儿子不可的。然而,自己那个固执的儿子,恐怕这辈子真的非她不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