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来了!鹰长空大步而入。
爹地小家伙跳下椅子,直奔而来。
鹰长空一把将他拎起来,抛起来,接住。好了,乖乖吃饭。
鹰长空自己则坐在了杨紫云身边的位置,带笑看着母亲。妈,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幸若水急忙给他装饭,递了过去。
谢谢媳妇儿。
杨紫云看了一眼幸若水,说:本来想给你们惊喜的,谁知道吃了个闭门羹。幸好我打了个电话,否则不知道在别人家的门外等到什么时候。
所以啊,下次别弄什么惊喜,你能来我们就惊喜了,啊?鹰长空揽住母亲的肩头,开始甜言蜜语攻势。
杨紫云睨他一眼,伸手戳他一下。别跟我嬉皮笑脸的,等吃完饭了,好好跟你算账。
儿子总算不是眼里只有媳妇儿,杨紫云心里舒服了点。再者家丑不外扬,她不会当着袁梦的面训斥儿子的。
好。先吃饭,先吃饭!话音未落,他就开始大快朵颐了。
袁梦看着幸若水,抿嘴偷偷笑。鹰长空跟凯翼一样,总是哄着母亲,护着媳妇儿。他们都是疼媳妇的好男人,跟这样的男人是幸福的。只是,她的凯翼已不在
晚餐之后,幸若水和袁梦在厨房里收拾。
鹰长空则被母亲叫进了房里,接受审讯。
说吧,怎么好端端的把房子给换了,也没跟我们说一声?这么高档的小区,这房子得多少钱?你那点可怜的工资都搭进去了,还要不要过日子?她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这样不会过日子
鹰长空静静地听着,任母亲说着她的诸多不满。他明白,母亲说来说去,最后无非是想说明若水多么的不好。她的诸多挑剔,也不过是想给若水难堪。这就是他的母亲,看似温和,实则固执得很。
妈,房子是我要买的,我觉得原来那地方小了。我想有个健身房,所以只好换成别墅。至于钱,反正我能付得起,你就别管多少钱了。妈,别觉得你儿子多大能耐,在赚钱上,若水远比我厉害。偷偷告诉你,我那点可怜的存款在若水面前,那就指甲盖大小!鹰长空很喜感地比了指甲盖大小的一点。
杨紫云微微眯起眼睛,显然不相信。你就chuī吧你。我就知道你什么都护着媳妇儿,我这做娘的说不得一句话。
鹰长空笑嘻嘻地揽住母亲的肩头。妈,我真不骗你。若水开着公司的,不比你儿子qiáng啊?你儿子好歹有点工资,皮肤也黑乎乎的,否则肯定就要被人当成小白脸了。
她自己开公司?这倒真的出乎杨紫云的意料。
当然。她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老板,你儿子不过是个打工仔而已。上校只顾着给媳妇儿将好话,丝毫没发现他好像把自己置于一个吃软饭的位置了。
杨紫云看他说得认真,也有些信了。那她哪来的时间照顾你照顾福安?该不会让你们父子两天天吃外面的东西吧?
鹰长空心里有那么一点不满,对自己的母亲。不管怎么样,她总能给若水按罪名。如果她不是母亲,他真的就发火了。可是在车上想了那么多,他不能再那样跟母亲置气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她的出发点总是好的。妈,你放心吧,她把我们都照顾得好着呢。她把工作安排得好,不会影响生活的。妈,我的媳妇儿我cao心,你就别cao心了!
那福安呢?他不是孤儿吗?怎么突然就冒个妈妈出来?孩子是不是得让他妈妈带走?
鹰长空的双手,握成了拳头,看着母亲的目光坚定而严肃。是。福安是袁梦生活的支撑,等福安真正能够接受她,我会把福安送回她的身边。至于她想留在Z市还是去别的地方,那是她的选择。
杨紫云心里一下子就不满了。那这些年我们都白给人家养孩子了?凭什么我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孩子,得送给人家?
妈!鹰长空额上的青筋都突出来了。虽然明白母亲对福安的感qíng,但是母亲这话说得太过分了。什么叫送给人家?
妈,福安本来就是袁梦的儿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如果当初不是福安的爸爸,也许你的儿子早已经是一堆白骨了!比起这份恩qíng,我们抚养福安算什么?就算撇开这个不谈,他是我的战友,他不幸殉职了,我抚养他的孩子也是义不容辞!我抚养福安,从来没有想过得到什么,我只想替我的兄弟把他的孩子养大成人!妈,袁梦是福安的妈妈,福安本来就是她的孩子,我们并不是把福安送给她!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妈,我出去一下!鹰长空的qíng绪已经濒临爆发,他不管杨紫云的反应,打开门就大步走了出去。
雷凯翼的死,袁梦的入狱,一直都是鹰长空心里一个不能碰触的禁区。杨紫云的话,戳到了这个禁区。
幸若水端了饭后水果出来,正想敲门喊母子两出来,突然看到房门打开,上校怒气冲冲地出来。他脚步不停,直接甩门出去了。
幸若水怔了一下,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追了出去。
鹰长空直接冲到了健身房,见到沙袋就像见到仇人似的,一下一下往狠里砸。
幸若水在不远的地方站着,没有说话。杨紫云一定是碰到他心里不该碰的地方了,看他额上的青筋都突出来了。就连表qíng,都是凶狠的。
她心疼,但是没有阻止,任他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