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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换好衣服走出去,那人看了看手上的表,说:动作太慢!不过,你会快起来的。

当天的时间,她就被带着熟悉周围的环境。幸若水的一头长发,被毫不留qíng地剪成了毛寸。在肩头咔嚓一声的时候,她心里百味jiāo集。但是,对方的手不曾停顿,很快地就咔嚓咔嚓地剪完了。

幸若水看到镜子里那个有着毛寸头的自己,有点想哭的冲动。但是,人家压根不给她时间来哀悼她的发。

大概到晚饭时间,那人就走了。她一个人坐在帐篷里等。

没多久,一大队人马就进来了。

幸若水心里陡然紧张得厉害,但是当她认出来,先走进来那几个人是女的时,这种紧张才消减了一些。你、你好。

你是新来的?叫什么名字?那些人倒热qíng,看到她就围了过来。

我叫幸若水,刚来的。

我叫暮雨。

幸若水一一笑着回答,暮雨也一一地介绍其他人给她认识。然后就把她带到食堂去吃饭。男男女女坐在长桌子上,低头大口大口吃东西。如果凭吃相,压根无法分别男女。

幸若水还看到了猎豹。她的视线也刚好往这边看,还是冷冷的,渗人得很。

吃完东西。他们又都出去接着训练了。幸若水怔怔地看着大家往外跑,觉得自己好像被隔在了他们的世界之外。

她一个人在帐篷里,反复地怜惜叠豆腐块。大学时候参加过军训,基本的东西还是学过的。只是时间过了这么久,得重新回忆起来。

晚上训练回来,暮雨又拉着她说了很多。最多的,是关于猎豹有多么的变态。不过,很快就到了熄灯的时间。

幸若水躺在chuáng上,对于接下来的生活很忐忑。她好久才睡着,而她刚迷迷糊糊睡着,哨声就响彻长空。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

若水,快点穿衣服集合!

哦。

在幸若水背着背囊冲出帐篷那一刻,她的地狱生涯开始了。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当跳进自己的悍马,启动马达直奔家而去时,鹰长空觉得自己不像一个军人,而是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去见心动的女生。

副驾驶位的傅培刚,一模一样的心qíng。

一路上,两个人几乎都不说话。差不多到家,刚好是傍晚时分。

鹰长空先将傅培刚送到楼下,然后一秒也不停地倒车冲出去,直奔自己楼下。

跳下悍马,三步作两步冲上楼去。拿出钥匙,打开门的一刹那,表qíng就僵在脸上。空dàngdàng的家,有一股长久没住人的霉味。

他砰一声关上门,转身飞下楼,又跳进了悍马里。

刚想跟他打招呼的邻居,愕然地看着他跳进车里飞驰而去。

谭佩诗刚刚下班回来,整个人瘫软在沙发里。公司刚刚上轨道,要处理的事qíng太多。要不停地找客户,把公司支撑起来。她觉得都要累垮了。

而她心里,傅培刚离去的伤还没有好,若水又不见人了。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让她瘦得皮包骨。可是她又不想休息,因为一停下来,脑子就会想傅培刚想若水,更加煎熬。

门外急促的脚步声,谭佩诗下意识地坐起来。随即,又苦笑着靠了回去。傅培刚回家时,就是这种急切的脚步声,很好认的。

她还没收回苦涩的笑容,就听到锁被打开的声音。她吓得顿时浑身一震,难道是贼?她急忙站起来,像找一个东西当武器。可惜,她还没找到合适的东西,门就已经被推开了。

她惊慌地回过头,却在看到进来的人那脸那身材时,愕然地张大嘴巴,满脸的不敢置信。

老婆,我回来了。熟悉的嗓音,熟悉的语气。熟悉的人。

谭佩诗嘴唇都在颤抖。傅培刚?

是我,老婆。傅培刚心疼地看着削瘦的女人。

谭佩诗发出一声尖叫,冲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傅培刚!你还活着,你活着!我是不是在做梦,我是不是在做梦?不,这不是梦,不是的

她语无伦次,身体颤抖得厉害。

傅培刚紧紧地抱住她,用自己的体温告诉她,他还活着。老婆,我回来了,没事了!怀里的人瘦得厉害,那腰肢,他十指就能握住。

对不起,老婆。千言万语,只化成这一句。作为军人的妻子,她承受了太多太多。

良久,谭佩诗才慢慢地松开手臂,一点一点地抬起头来。眼里,泪珠子一颗一颗地往外掉。嘴唇边,却是笑容。

抬起手,小心地摸着他的脸,暖暖的体温,告诉她这不是梦。她扑哧一声笑了,泪如雨下。傅培刚,你活着,你真的活着!

她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闭上眼睛,眼角泪如雨。你还活着,感谢上天!

两个人紧紧相拥,分享着彼此的体温。这一场离别,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来得久来得伤。

当两个人找到彼此的唇,都像疯了似的啃咬着彼此,撕扯着彼此的衣服。

不识趣的门铃,却在此时大作。

傅培刚抱着媳妇儿,深深地吸气,平复着几乎失控的y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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