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地方,两个人各有不同的心qíng。
也许是运动了一番的缘故,当天晚上,幸若水居然睡着了,虽然睡得极其不安稳。
她不知道的是,苍唯我在她chuáng前坐了整整一夜。在黑暗中,一点一点地描摹她的容颜。直到她快醒来,他才悄然离开。
幸若水洗漱下来,果然看到谭佩诗在等着。她惊喜地大叫一声,就冲了下去。结果因为太急了,一个踩空就摔了下去。
若水!苍唯我一个箭步,从楼梯中间一跃而上,一把将她抱住护在怀里,两个人一起滚下了楼梯。
没事吧?他的手忙乎着,检查她是否有伤到。他自己的手上还留着血,他却完全不在乎。
谭佩诗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为什么她觉得,苍唯我对若水的态度不一样了?
我没事。幸若水推开他站起来,看了看他手上的血,动了动嘴没说什么。转过身,往好友走来。佩诗。
两个同样憔悴不堪的女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若水,我放你自由。在上车前,苍唯我抱住她,轻轻地亲在她的额心,郑重地宣布。不过,我会让人跟着你一个月。不是监视,只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只有一个月。
只是一个月而已,并不难熬。而这一次,她愿意去相信他。
一直到两个人并排坐在飞机上,幸若水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苍唯我终于从她的生命里退场了,以后,再也不害怕这个人了。她转过头去,看着身边的好友,淡淡地笑:佩诗,我终于自由了轻松了。
恭喜你。谭佩诗倾身过来,与她的头贴了贴,真心为她高兴。
幸若水却在自己说完那句话的时候,惆怅袭击心头。如果苍唯我早点放手,或许一切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只是,人生没有如果,也没有或许。
缓缓地将头靠在佩诗瘦弱的肩膀上,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怔怔地失神。
下了飞机,果然又见到有人在等着她们。
回到家里,一切又蒙尘了。
幸若水的身体很虚弱,却还是坚持着把家给清洗一遍。谭佩诗只好陪着她,两个人合力做大清洗。
等结束了,两个人并排躺在地板上,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若水,还记得我们以前说要开一个广告策划公司的事qíng吗?谭佩诗转过头问。
幸若水微微一笑。嗯,当然记得。那时候年轻,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说这话有些可笑,她也不过24岁而已。这三年经历了太多太多,总觉得自己已经很老很老了。
二十岁的身体,八十岁的心脏,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吧。
若水,我们开一家公司吧,把我们以前想做的事qíng做起来!本来只想守着幸福的婚姻,伺候丈夫和孩子,但一场灾难之后,一切全无。那么总要找些事qíng来做,否则日子如何度过?
幸若水微微惊诧地看着她,突然笑着用力点头。好,我们开公司!反正现在有资金。公司刚起步肯定很忙碌,刚好可以分散注意力。
两个人伸出手来,狠狠地击掌。
加油!
必胜!
四目对视,两个人终于露出了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真心的笑容!这种找到想做的事qíng的感觉,真好!
想做就做。
两个人爬起来做饭吃饭,洗完澡就窝在一张chuáng上,说说画画,把想法给勾勒出来。她们还是想把公司开在Z市,因为这里是她们的家,有他们的魂。
关于公司的名字,两个人讨论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合意的。最后只好搁着,先把其他的事qíng给定下来,比如注册、选址什么的。
两个女人兴致勃勃地讨论到十二点多,终于困了,倒在chuáng上就睡。这段日子以来,她们都是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
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缓缓而来。他的眼神温柔而坚定,嘴边有淡淡的笑容,连走路都能开出花来的帅气
终于,他来到了她的面前,低头看着她。眼神里的温柔,越发的厚重。若水。他低声喊她,磁xing的嗓音。
他抓住她的手,温柔地笑着。若水,我答应过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
长空!幸若水大叫一声,醒了过来。是那个梦,她又做了那个梦,一模一样!
若水,怎么了?谭佩诗被她的叫声给吵醒,揉着眼迷迷糊糊地坐起来。
幸若水看着她,抬手抚向眉心。没事,我做梦了。梦到长空,跟那天一模一样的梦。
你是回到家了,熟悉的地方让你想起熟悉的人,所以才会做梦。谭佩诗有些黯然。她挺羡慕若水的,至少她的梦是好梦。而自己,每一次都梦到傅培刚被炸飞或者被she中。
幸若水怔怔地点点头。我想也是。天知道,她多希望这个梦是真的。但每个人都告诉她,这是她思念过深所致。
傻傻地出了一会神,幸若水掀开被子下chuáng。快起来吧,我们有很多事qíng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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