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跑到校门口,左右张望也不见有人,只有一辆黑色的奔驰在校门口一旁停着。
怎么没人?幸若水嘟嘟嘴,下意识地摸摸额头。正要转身回去问门卫,突然有人在身后出声。
若水是在找我吗?冷如金属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幸若水浑身一震,僵了一会。她突然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这不是真的,这是幻觉!
低低的笑声响起,伴随着一只手落在她的肩头上。
逃了四个多月,若水你仍是这么可爱。灼热的气息,伴随着男人的话,喷在她的耳边。
幸若水心一沉,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苍白得吓人。猛然回头,抬头死死地瞪着眼前的男人。苍唯我!
狭长的眼眸,冷冷的眼神。削薄的唇,是薄qíng的见证。微微勾起的嘴角,散发着无qíng的气息。是的,苍唯我!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他仍是勾着嘴角,低声问,那种温柔的感觉就像当初他们热恋的时候。那时候,她因此而悸动。如今,她因此而颤抖。
幸若水怔怔地看着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脑子一片空白。
突然,她回过神来,转身飞快地往学校跑去。
可才跑了两步,他一个箭步,就拉住了她。一个猛力,她已经在他的怀抱里。
鼻息间浓烈的阳刚气息,就像是某种可怕的妖物,不断地吸食空气里的氧气。空气越来越稀薄,她快不能呼吸了。
苍唯我却将脸埋在她的颈间,狠狠地咬了一口,说:若水,我想你了。四个多月,她整整消失了四个多月!
幸若水瑟瑟发抖,手脚已经绵软,推拒他的力气那么微不足道。唯有一双明眸,满满的都是仇恨的光芒。苍唯我!她咬牙切齿,说出来却无力得像是呢喃他的名字。
我在。他笑,答得柔qíng万千。只是那笑,始终停留在嘴角,未到达眼底融化那一片冰冷。
苍唯我,你去死吧!幸若水用头狠狠地撞向他近在咫尺的脸。
饶是苍唯我那样的身手,也没有料到她会有此一出,鼻子狠狠地被撞了一遭。最脆弱的地方被qiáng力冲撞,疼得他松了手。
幸若水趁机飞快地往学校里跑去,像有鬼在身后追赶一样,爆发出平生最快的速度。可马上有数条人影从四面八方而来,挡住去路,将她团团围住。
你、你们想gān什么?她心里的恐惧到了极点,生怕苍唯我就这么将她带回去,从此再也见不到长空。她不想再过一次被囚禁的日子,哪怕只是一天!
别吓坏她。
那些人缓缓地散开,只在她身后留出一条通道。幸若水身体很冷,僵硬地缓缓转过身来。
只见苍唯我缓缓而来,如果不是鼻子红红的,一如往常风度翩翩气势bī人。恍惚间,若水忆起以前每一次他去学校接她时,也是这样稳步而来,犹如天神。那时,她是所有人羡慕的对方,那颗懵懂的心就这样慢慢地沦陷了。
慢慢地,她的眼里浮上了水雾。恩爱成空,家破人亡,自己也被囚禁往事一桩桩,如一把锋利的刀,刀刀割在心上,痛不yù生。
如果我父母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qíng,他们已经用命来偿还了,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她泪如雨下,恐惧褪去,唯有凄怆。
她本有着幸福的家,简单的日子。可是遇上苍唯我,与苍唯我相恋,将这一切尽数毁掉。人生可不可以重来?她再也不要认识这个人了!
他们偿还的,是他们欠我父母的。而我的这份,必须由你来还。若水,你逃不掉的。他的声音冷冷的,说出残忍的话。
幸若水踉跄后退,咬着唇了然地点头。除非她死,否则他不会放过她的!你要这条贱命,是吧?那就拿走好了。
苍唯我尚未回答,却有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
嫂子,我哥还等着你陪他过下半辈子呢,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xing命?
人群让开另一条通道,一个一身白色的男人摘掉墨镜,慢慢地走来。他有着好看的五官,儒雅的气质,以及温和的笑容。
他身后,跟着几个身穿黑衣的壮硕男人。那气势,明显是混黑社会的。
幸若水擦擦眼泪,不解地看着他。这个人,她不认识。他嘴里的嫂子,是指她吗?那么,他是长空的兄弟?
愣着gān什么?还不快把嫂子送回家去!嫂子,你受惊了!
是!嫂子,请!那帮人便护着若水向门口走去,苍唯我竟然没有拦阻。
幸若水心里满是疑惑,腿有些打颤。耳中听到,那个白衣男人说苍少,好久不见。
迷迷糊糊上了车,幸若水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她根本没见过这些人,只凭一声嫂子,谁知道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她的恐惧都浮现在脸上,副驾位那个人回过头来,对她说:嫂子,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放心。
可是看着他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幸若水的心悬得更高,咚咚咚跳得跟打鼓一样。
但接着就发现,车子确实是往他们家的方向开。没多久,就稳稳地停在了楼下。
直到将她送回屋子里,那帮人才关门离开。
幸若水怔怔地站了一会,腿一软,整个人跌落在沙发里。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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