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暗的天空中,一弯新月点缀着,那微弱的光不足以驱散黑暗的侵蚀,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此刻,训练场上站着两个高大的黑影,散发着bī人的压迫感。仿佛那是暗夜里的豹子,上一秒还安安静静,下一秒便奔腾如飞直扑而来。
两个红色的亮点一闪一闪,更增添了一丝莫测的气氛。走近了才知道,那是他们指尖夹着的烟卷。
救人?救什么人?又不是出任务,还大老远跑到A市去救人。A市的警察都死光了?
鹰长空用力吸了一口烟,呼一下吐出去,微微皱着眉睨向傅培刚。
A市么?他记得那个美好的女孩就在A市,她现在应该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许还有了一个小宝贝吧。脑子里,马上便幻想出那幸福的画面来。
胸口抽疼了一下,他便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救一个被前夫囚禁的可怜女人。那男的在A市势力很大,警察根本不敢动他。
瘦骨如枯,奄奄一息?傅培刚想起诗诗形容现在的若水,不由得长舒一口气。他依然还记得那次去A市见到的,明明是一个温柔如水却又jīng灵跳脱的女孩。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加入妇联了?还有A市警察都不敢管的事qíng,你倒聪明,知道拿过来显显威风!军规都记到厕所里去了是不是?
鹰长空在鼻孔里发出的声音,小子脑袋被门夹了。
她是诗诗最好的姐妹,我不能不管。再说若水也真的很可怜,不但
你说她叫什么?
一个箭步,鹰长空揪住了傅培刚的衣领子,差点将他整个人提起来。鹰一样的眸子在暗夜里,瞪得吓人。
她叫若水,幸若水。
鹰长空怔了好一会,缓缓地松了手,夜色掩去满眼的不敢置信。
军人的敏锐,让傅培刚察觉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队长,你认识她?
鹰长空没有回答,只是猛吸了几口烟,眉头打了好几个死结。
什么时候出发?
啊?
我问你什么时候出发救人,耳朵聋了是吧?再装聋作哑,马上出去给我跑二十圈!
一拳头,狠狠地打在了傅培刚的胸口,疼得他踉跄后退,但还是迅速地站出标准的军姿。
报告!明天一早出发去A市,明天晚上行动救人!但是具体的行动计划,还要实地考察过才能完全定下来。完毕!
傅培刚那个委屈啊:我这不是没反应过来嘛,刚刚还说什么这是妇联的工作。现在又恨不得cha一双翅膀就飞去救人,怎么回事?
鹰长空转了个身,朝他摆摆手。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队长?
队长这是答应了吗?可是为什么呀?
不该问的什么都不要问,滚!
一个飞毛腿,直扫傅培刚的脚下。吓得他抬脚就走,拍拍胸口,心想:今晚队长有古怪!
夜更深,也更加寂静。万籁俱寂之时,最易忆起往昔。
鹰长空掐掉手里的烟卷,将自己整个人甩到地上,双臂jiāo叉枕在脑后躺下。
天色昏暗,月光清冷。
恍惚中,仿佛又回到那一次地震里。当他们挖开上面的泥土,看到下面好几个孩子还活着时,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
最后施救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已经奄奄一息。即便这样,她还是用虚弱的手抓了抓他的手臂,无声地询问:孩子们还好么?
他说了孩子们没事,她才笑着晕了过去。脸色青白憔悴中,那抹笑容是他没有见过的坚qiáng和美丽,一下子就撞进了他的心里。
事后他才知道,她是暑假来这里支教的。这些孩子,都是她带的学生。被埋在地下时,她让孩子们都不要说话来保存体力,自己却不断在给她们讲故事,一直到获救。
在医院里,她的喉咙因为使用过度而不能说话,所以总是以笑容来替代。那段日子,所有医院里的病人伤患,都得到过这个女孩最甜美最纯洁的笑容。那就如一朵花绽放在一片废墟里,让人看到希望的未来。
对不起,我已经有未婚夫了,我们很幸福。
犹记得,她连拒绝都说得那么轻柔,似乎生怕硬一分就会伤了他。美丽的眼里,浓浓的都是歉意。
鹰飞扬狠狠的一拳砸在地上,躬身弹坐起来,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若水,你所说的幸福呢?
既然他不能给,那么你的幸福就由我来给!
☆、004 此生不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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