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但话说回来——
“你什么时候在玉湖买了房子?”他好像从没听沈栀说过。
“很早就买了,在买这套房子之前买的。”沈栀说,“创立万豪的时候,我想买一套近点的房子,本来选好了玉湖湾,结果我姨妈听一个算命的人说,我命里多水,玉湖湾都是水,不宜住在玉湖湾,才重新选了这套房子。”
“那我们还搬去玉湖湾?”
沈栀平静地说:“封建迷信不可取。”
何似:“……”
“其实我最想说的是……”沈栀顿了顿,抬头说,“现在通讯发达,找一个人非常方便,如果你想找你妈,也许我可以帮忙。”
这些话在沈栀心里憋了很久,他曾考虑过瞒着何似去做那些事,可他和何似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他那样做的话,就越界了。
他一直在等何似开口。
可惜是他先没忍住。
“何似,我不是想插手你的事,我只是……”沈栀说,“我只是很担心你。”
何似沉默许久,双手摸上沈栀的脸,亲了亲对方的唇。
“我知道我妈在哪里,我爸死后,我妈得到消息,回来和我见过一面,她留下了她的手机号码,只是我从来没有联系过她。”何似抱住沈栀,想起那晚的事,难受极了,“对不起,老板,让你担心了。”
沈栀抚着他的背:“你想见你妈吗?”
“不想。”何似答得毫不犹豫,“过去的事,她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不怪她,也没什么好怪她的,但我也不想见她,我一点也不想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就当她从没出现过,这样挺好。”
何似埋头抱住沈栀。
从前一个人的时候,经常觉得孤寂、无聊、枯燥,放眼自己的人生,看不到头,也不知道尾在哪个地方。
这一刻,那些情绪都淡了下去。
“老板,有你真好,我有你就行了。”何似的心潮蓦地澎湃起来,坐起来替沈栀捻好被子,转身下床。
沈栀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
“你去哪儿?”
“我睡不着,把剩下的口水巾绣好,就差一点了。”
“……”
第二天上午,何似接到班长的电话时,正在整理昨天绣到凌晨的围嘴,他已经绣了十张围嘴,比之前蔡阿姨教的多出一些样式,除了小花外,还绣了一圈花边,只是技术不好,看上去颇为粗糙。
“何似,要我过去接你们吗?”班长问。
“不麻烦了。”何似把围嘴放进收纳箱里,说道,“我们自己开车过去。”
班长惊讶地问:“你都买车啦?”
“是我同事的车。”
“哦~”班长说,“那我们在酒店等你。”
婚礼十二点开始,何似搜了一下地图,踩着时间,十一点出头才和沈栀出发。
今天是个晴天,但冬天的阳光洒在身上没什么温度,也感受不到一点暖意。
他们把车停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场里,从大厅出来,就看到站在门口迎客的陈昌文夫妇。
陈昌文夫妇特意换了一身衣服,各自站在大门一边,身边跟着几个伴郎伴娘,手里端着盘子,里面放了各种糖果。
挤在门口的人不少,何似等人少了才拉着沈栀过去,拿出份子钱递给一旁专门记账的人。
那个人坐在铺了红色桌布的长桌前,面前放着一个十分古朴的红色本子,数了数何似的钱后,提起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