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番,病房内总算恢复了一片宁静,医生悄悄的叮嘱了一番,很快就跟护士退了下去。
轻轻的替她拉了拉被角,抬手关掉房内的灯,只剩下chuáng边的那盏小小的台灯,夜风不断,窗并没有完全关上,细细的雨滴随风潜了进来,将窗下那一小片地都淋湿了。
朦胧的灯光下,一双黑眸仿佛黑夜里最灿烂的星辰,闪烁着点点细细的斑斓,静静的凝视着那张早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容颜,俊脸上乍然露出了一丝苦笑,大手轻轻的握着那双素手,沙哑的声音伴着一丝苦涩的疼痛,我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那微凉的夜风,微弱的灯光下,深沉的眼眸盯着那清丽的容颜看了良久良久,低沉的嗓音才再次响起,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就好。
说着,一只大手又往她额头上探了去
次日清晨,当星夜从一片柔和的温暖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天依然还是灰蒙蒙一片,迷蒙的眼神幽幽的望了一阵天花板,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家里,连忙撑起身子,诧异的环视了周围一圈。
醒了?低哑的嗓音里沁着一分暖意。
星夜乍然抬起头往声源望去,很快就发现了chuáng边的战北城,刚毅的俊脸上挂着一丝疲惫,黑眸里染着一丝欣慰的柔和。
我,我怎么在这里?咳咳!星夜有些惊讶的望着战北城,轻声问了一句,声音有些沙哑。
昨晚在雨里站了多久?战北城并没有回答星夜的问题,却问了她另一个问题,深寂的眼神里融有一缕微妙的轻柔。
闻言,星夜一怔,缓缓的垂下头,沉默了片刻,然后很快就拉开了被子,想要下chuáng,但手上的输液瓶轻晃起来。
一只铁臂连忙伸了过来,阻止了星夜的动作,生着病,你还想往哪里跑?你是傻瓜吗?下着雨连伞也不打?
低斥的声音传来,深眸里却又同时充斥着满满的疼惜。
星夜眸光一暗,低着头,默默地把那双脚缓缓的收了回去。
战北城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平缓自己的那起伏得厉害的心,什么事qíng,摊上了她,他就没有办法让自己淡定。
你守了我一夜?清淡的语气飘了过来,有些飘渺。
嗯,饿不饿?我已经让小孟把早餐送过来了,估计很快就到了。
星夜摇了摇头,淡然开口,我不饿,不想吃东西,我想出院了,这里的味道我不习惯。我想回去了,好不好?
清眸幽幽的望着战北城,带着一丝坚决,我讨厌医院,咳咳!咳咳!
沙哑的咳嗽声不断,秀眉深深蹙着,没有等战北城回答,星夜便已经一手拔下手上的针,有些吃力的滑下
一道清新好闻的气息袭来,腰间一紧,纤细的身子被一双大手拦腰抱起。
以后不要这么傻,说你是饭桶,你还真以为你是饭桶吗?等不到就不要等了,你这是在惩罚我,还是在惩罚你自己?低哑的声音夹着隐忍的心疼,战北城心底忽然划过一道伤痕,虽然微小,但却足以让他疼得厉害。
星夜素手一样,轻轻的环上战北城的脖子,缓缓地将脑袋靠近了他的怀里,清冽的嗓音传来,因为,总感觉站在外面等着,比坐在家里等得没有那么漫长,我不想让自己jīng心准备了一晚上的东西都白费了,以前总是要你做饭给我吃,奶奶说,其实,你也不中意做饭,你没有必要那么迁就着我,军区的食堂不错,我们去食堂吃就好。
战北城心里就这么软了下来,高大的身躯明显的轻颤了一下,脚步也悄然停了下来,深眸沉淀着一道黑色的漩涡,高深莫测的望着怀里的星夜,低沉的声音轻轻地从星夜的耳边刷过,对于昨晚的qíng况,我保证这样的qíng况不会有下一次,自己做饭没什么不好。
可是,慧姐说,咳咳,如果一个女人连最基本的做饭都不会,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就没有资格做一个军嫂。咳咳!星夜那清凉而沙哑的嗓音里有一丝的委屈。
那是贺明给她灌输的思想,你不要也被他给一并洗脑了,我的女人不需要做这些,你中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的事qíng可以不做。健稳的步伐又往前迈了去。
星夜星眸霎时流动着一股莫名的暖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人都变得不太正常了,就是想这样让他抱着她,让她可以靠着他休息一下,心里软软的,像棉花糖一样。听着某同志的话,忽然觉得之前的委屈统统都没有了,生点小病也不要紧。
其实,星夜还是很好哄的一个人,也许是因为期待得太简单,所以,当战北城偶尔的关怀,也让她心里暖得像一片温暖的海洋,洋溢柔柔的波光,风一chuī,就蔓延到了远方,期待着一个新的温暖。
好。她抿着唇线,淡淡的笑了笑,清雅的小脸往他的胸口贴了去,咳咳,我想你陪我去看,咳咳,看一场电影,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过电影了,从高中毕业之后,就没有踏进电影院过,我已经快忘记那种感觉了。
这电影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在家里放碟看,不吵不挤,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很舒坦。战北城很是不理解这些小女生的心思,不就看一部电影吗?为什么非要千里迢迢的赶去电影院?
星夜红唇轻抿,星眸流彩熠熠,语气有些悠远的飘了过来,气氛不一样,就好像海边的夕阳跟城市的夕阳一样,很多人都会觉得,海边的夕阳往往更来得吸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