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博说着,很快就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纸,缓缓递给了风起。
风起徐然接了过来,不紧不慢的打开了纸张,仅仅是那么一瞬间,苍老的眼神就燃起了一抹亮光,搭在扶手上的枯瘦的手指正在微微的轻颤着,颤抖的嗓音传来,这,这,这是,像谁的笔迹?谁的?阿博你哪里来的这张东西?
老爷,这是侦探社的人刚刚拿到的,传真发过来的地址是圣彼得堡,有人说在那里见过他一面,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
钟文博沉郁的开口,眉头紧皱着。
风起有些痛苦的仰起头,紧紧地合上眼,星儿,我可怜的孩子。
老爷,您怎么了?钟文博担心的望了望风起。虾
没事,回去吧,明天去看看星儿他们将手里的纸张揉成了一团,随手丢在地上,一身漠然的站了起来,步履有些蹒珊,负着双手一步一步的离开了花架。
一阵凉风卷过,遍地的残花落叶顿时和着纷纷的雨滴飞舞了起来,花架下,又恢复了一片宁静,那个小纸团就那么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很快就被飞溅进来的雨丝给浸湿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某人做饭(二)
最无奈的夜幕后,凉风习习,披着一身的寂冷,走在这寂静的小道里,湿漉漉的地上折she出五光十色的溢彩,纤瘦的身躯徐然在昏huáng的路灯下徘徊着,肩上只是简单的披着一件薄薄的大大的衬衫,希翼的清眸时不时往路口的方向望去。
纵然夜风不断,冷雨连绵不绝,纤小的身影却依然徘徊在路灯下,虽然雨不算很大,但人就这么久久的站着,也还是会淋湿了衣裳。于是,那娇小的身姿便染上了那么一道苍凉,清冽如山涧倾泻而下的清泉般的视线慢慢的暗了下去,秀眉间隐藏着的一丝怅然,唇线紧抿,洁白秀丽的素颜上那道期待也缓缓退去,低落的星眸忽然呈现出一片死寂,仿佛秋夜寒雨中的深潭,寂冷深幽,那是带着一种刺痛般的沉默,迷离的视线缥缈如孤云一般,飘飘摇摇。
悄悄仰起头,眨了眨眼,眸光一转,落在了自己那已经被雨水沾湿的肩头上,本来只是想出来看看的,没想到,一站就是一个多钟,她终究还走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恨透了等待
终于,她还是一身落寞的上了楼
战北城想,他现在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他现在的生活,那便是扳星戴月。刚好碰上连队下面搞比赛,作为临时嘉宾,战北城自然是走不开的,连队离军区有些远,等到比赛结束,战北城便连饭也顾不上吃了,留着小孟他们在那边吃饭,自己则是先回来了,回到军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
远远站在楼下举目往楼上看去,阳台上一点灯光也没有,估计是睡了,吸了口气,才迈着健稳的步伐不紧不慢的往楼梯口走了去。
果然,一打开房门,一阵凉风便袭了过来,房内静悄悄的,只是偶尔可以听见阳台的门边那飞扬的窗帘的声音,漆黑一片。
轻轻的关上门,伸手开灯,房内顿时一片明亮,战北城缓缓脱下身上的外套跟帽子往衣架上挂了去,黑眸一转,很快就看到了桌上还摆着满桌子的菜,用盘子盖住了,应该是她做的吧?他没有忘记她今早跟他说的话,俊朗的脸很快就柔和了下来,眼里的疲惫也淡去了几分。
于是,他悄悄的往卧室走了去,不出他所料,大chuáng上微微趾着一个娇小的身子,连chuáng头的壁灯都没有开,如果不是从窗外传来的那抹淡淡的路灯光,根本就看不到卧室内的qíng况。
怎么睡那么早?吃过饭了?打开chuáng头的壁灯,鹰眸很快就锁住了侧着身子对着自己的星夜。
良久,也没见星夜有什么反应,吸了口气,缓缓的坐到chuáng边,大手往星夜的眼睛摸了去,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分严肃,没哭。
你不回家吃饭也不会打个电话吗?星夜一手拍开战北城那只大手,冷然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怅然。
战北城深眸一沉,若有所思的望着那个淡漠的身子,大手往裤袋里一掏,很快的摸出手机,递到了星夜的面前,你自己看看,手机没电,而且,我还没有吃饭,连队搞比赛,一直到傍晚才结束。
我等了你一晚上。清淡的语气飘了过来,宁静而悠远,轻飘飘的。
闻言,战北城沉默了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给人做饭。星夜又淡漠的补充了一句。
良久之后,战北城才悠然站起身,一声不吭的往外面走了去。
听到脚步离去的声音,星夜心底一暗,清瞳里弥漫着一丝落寞的怅惘,可是,很快,她隐隐约约的听到了碗筷发出的叮叮,声,恍惚了一下,不紧不慢的爬了起来,悄悄的打开门,缓缓的站在门边,正看到战北城正坐在桌前,腰杆挺得笔直,一口饭一口菜的吃着。
蹑手蹑脚,谨慎如猫一般,星夜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一把拉开战北城对面的椅子,也缓缓的坐了下来,幽瞳夹着一丝隐忍的期待,暗暗的瞥着战北城。
还不吃饭?如果看着我能饱,你就多看几眼。战北城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沉声开口道。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星夜小声的说了一句,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战北城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怎么了?战北城将打好的饭挪到星夜的面前,锐利的视线像一道锋利的剑光,直直的盯着星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