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高高的红木衣柜就直直地立在左手边的靠墙位置,旁边是一张梳妆台,过来,当然是那红色的红梨木大chuáng,大chuáng两边还对称的摆放着两张同色的chuáng柜,摆着几盏美丽的装饰用的琉璃灯,chuáng头的正上方的墙壁上,则是挂着他们两人那副大大的结婚照,照片里的战北城一身绿色的正装,威武昂扬的站得笔直,俊脸上似乎含着一丝微笑,眸光却是落在了身边挽着自己手臂的星夜那张清雅秀丽的脸上,而星夜,则是一身红色的婚纱,淡雅之中带着几分冷艳,星瞳也是幽幽的对着那双深邃的眼眸。
大chuáng过去,便是一套红木茶几家具,这么一看起来,这房里也算得上古香古色了,带着一股浓郁的江南水韵,chuáng对面的那面大墙上还挂着一张巨大的山水墨画,烟雨朦胧的江中一叶扁舟在这gān山万水,划过了那寂静的小镇。
一直坐在chuáng边沉默着的星夜,很明显的感觉到了旁边的位置凹陷了下去,某同志已经坐了过来。
星夜红唇轻抿着,星目流光盈盈,青葱般洁白的素手往被子上抓了去,一把掀开被子,侧过身子背对着战北城,一声不吭。
小饭桶不要这么跟我较真,我没那意思。战北城低声哄道,反正连婚都结了,都不重要了,嗯?
看着星夜毫无反应,战北城只好也掀开了被子躺了进去,真生气了?心眼这么小?
大爪往星夜腰间一揽,低低的嗓音里带着一丝诱惑,给说句话,嗯?
不会哭了吧?战北城低声开口,大手往星夜脸上一摸,轻轻的往她那双眼睛伸了去,没湿,没
一生气就不说话,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要改改。
动不动就生气,对身体不好。
战北城自顾自的在边上一句一句的开口,却没有发现星夜那张淡雅的小脸yīn晴不定,偶尔抿着唇在努力的隐忍着那丝微笑。
清凉的嗓音擦过了雨夜的幽竹,你这个样子真像m吼摺@锩娴娜藏,愣嗦又沉闷,像一个白痴,怪不得奶奶叫你小北城。
缓缓的翻过身来,幽瞳闪烁着点点斑斓,幽幽的望着正捧着一本书在那里一边随意翻看的某同志。
而战北城一听到某姑娘这句话,那张脸顿时就沉了下来,有些气闷的望着星夜,沉声道,奶奶喜欢跟人开玩笑,你少听她的。
星夜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往战北城的肩头靠了去,低笑了一声,我觉得,奶奶都把你叫得可爱了,小北城。
谁知此话一出,战北城立刻合上书本,往chuáng头一扔,黑眸一转,意味深长的盯着星夜看了许久,低沉的嗓音石破天惊般的刷过了星夜的耳际,那道深沉的笑意不禁让星夜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这小北城,还是要你来给我生的门
那深沉而带着一丝隐忍的热切的眼神让星夜一怔,意识到那道炽热的眼神就停在自己的胸口,她有些慌张的拉高被子,一把将自己捂住。
你,你想做什么?惊慌的语气却故作镇静,却不知道那里面已经染上一丝颤音。
战北城却神色严峻的望着一脸慌张却依然保持着一份淡然的星夜,大手缓缓的往星夜捂在胸口的那只手抓了去,轻轻地将被子拉了下来。
星儿紧张了低沉的嗓音其实很温暖的,眼眸虽然热切,却不带着任何一分的猥琐的亵渎成分,相反,那暖暖的眸光里充斥着的,是那淡淡的怜惜与执着,我不是圣人,你应该明白。
闻言,星夜那闪亮的眸子忽然就暗了下去,洁白的手指紧紧的握在一起,忐忑不安的瞥着一脸严谨正色的战北城,这个庄严认真的样子,似乎让她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他给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在结婚后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很尊重她。没有任何的轻薄行为,每次,两人静静地躺在同一张chuáng上,相拥而眠,星夜都会感到一股莫名的暖意,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人披着一伴单薄的衣裳站在冰天雪地里,寒冷得发抖的一刻,终于看到前方正燃着一堆熊熊篝火。
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她一定还活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她曾经以为,她这一辈子可能都要孤独的走下去了,明天这个小镇,后天又是另一个小镇,而,谁又不渴望能有一个人陪在他身边同她一起观看着四海五湖,欣赏海色天光,品读日出日落呢?
她记得,好像,每一次遇见他,他都好像是坡着一身的阳光,笼罩在一片柔和醉人的金色里,时常会感觉那很是不真实,但不可否置,那时的她总会感觉到一股股的温暖与欣慰,如果不是她一向惯于隐忍的qíng绪,相信,她有可能会当场落泪的。
你会不会永远对我这样好?希翼的双瞳带着点点流光,跟每个傻女孩一样,总是会问这样傻瓜问题。
清眸里那股隐忍的希翼与淡淡的悲伤,却没由来让战北城心里狠狠的疼了一把,他并不像别的男人一样,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会,而是怜惜又心疼的看着他的星夜姑娘,如果不是之前承受的太多,他想,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惶恐而紧张。
有一种女人,除非她不爱,否则她一定爱得很傻,因为太害怕失去,所以她一定不敢轻易的把自己jiāo出去,失去比得不到更残忍。
不对你好,我还能对谁好?永远太远,能拥有朝夕已经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