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城慢慢的咽下口中的食物,轻轻拾起桌上的餐纸,优雅的拭了一下嘴,俊雅的剑眉轻轻一挑,低沉接道,不走了,演习刚刚完毕,暂时没有什么忙事。
你的感谢党组织的栽培!能从荒凉的西北调回来任命集团军的参谋长,是上级对你的体恤,老子可没像你这么幸运!我像你这般年纪,还在北大荒里日夜跟风沙作伴!战章正色道,不忘了让战北城更加努力的效忠党,效忠人民。
那真是太好了,我正担心城儿你会不会终日呆在西北呢,一年到头,连回一趟家也不容易,前几日,你奶奶正念叨着要不要去西北看望你呢,致电给你们军区,才知道,你正在闭关演习,不然,你奶奶定然又白白扑了一场空了!张清雯温雅的笑了笑,脸上绽放着慈母的光辉,执起筷子,给战北城添了一块大大的鱼ròu,战北城酷爱吃鱼,这是众人皆知的。
战北城将碗稍稍移了过去,悠然问了一声,奶奶呢?怎么不见她?
她去庙里上香了,过些日子后才回来,都多大年纪了,老是搞这些长毛女人家的迷信活动,三天两头的往外跑,今天去这一山,明天去那一山,要是拜拜就能如愿,老子现在都是玉皇大帝了!老道妇人家!你别管她!战章挥了挥手,不愉悦的开口。
张清雯粲然笑了一声,你奶奶给你祈福去了,听说临市的一座庙宇求姻缘很准,她马上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祈求你找到一个如意的女孩,早日完婚,好抱上大胖曾孙!
对了,你跟飞儿处得怎么样了?停了一下,张清雯接着问道。
我看,趁这次时间充裕,你最好跟飞儿好好的聊一聊,看看什么时候尽快的把事qíng给定下来,这样,我跟你妈妈也不用整天cao心你婚事,毕竟也是老大不小了,爸爸像你这么大,你都可以背书包上学了!战无极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是呀,你看你这么一个不普通的职业,女人跟着你,定然不容易,趁着这些空闲的时光,一定要好好的补偿人家,妈妈公司忙得吃不开,也没有时间过去替你照顾一下飞儿,你爸爸也忙着,你都将近一年没有回来了,这么漫长的一段时间,你们是否保持着良好的联系呢?
战北城端起果汁,喝了一口,稍稍闪了一下神,锐利如锋芒的黑眸飞快地掠过了一道幽深的光芒,有些不耐烦,刘飞儿长什么鬼样他都记不清楚了,谈什么相处?
绷紧的唇角轻轻扯动,我有时间会过去看看,爸妈请放心,想结婚,我自然会结,还有,我再次声明,刘飞儿并不适合我,请不要一厢qíng愿的勉qiáng人家。
怎么说话的!什么叫一厢qíng愿的勉qiáng人家!人家那是你孟阿姨的女儿,对你心仪已久了!太放肆了你!战无极不高兴的板起脸,低斥了一句。
放P!不喜欢就不喜欢嘛!城儿,你要是不喜欢就别去,爷爷也不喜欢那个娇滴滴的娘们,一个女人,总在电视机前露胳膊露大腿的,她好个P!什么心仪已久,她心仪我们就要娶吗?P话!要是心仪,怎么老子也没见她特意过来关心一下城儿的qíng况,你当着家里是我们军队呢!坚决服从上级下达的命令,军嫂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城儿,听爷爷的话,这女人婆娘你可得好好的选,跟战略布施没啥两样!稍一出现差错了,那就崩了!战略布施出现大错误,你知道那是什么后果!战章义正言辞的轻叩着桌子,一板一眼的叮嘱着战北城。
张清雯的脸色稍稍一变,略染上了忧愁,迟疑的望了战无极一眼,轻声道,爸,城儿不小了!我担心
听到这话,战老首长灰白的眉一横,差点没拍大腿了,停!别说了!三十一岁!花开的正是灿烂的时候,你们就让他灿烂灿烂嘛!急个啥劲儿呢!现在不是提倡晚婚晚育吗?我们总得带个头,起模范作用!城儿!爷爷支持你!回去多加把劲儿,把该拿的勋章都拿了,你肩上那麦穗一星跟了你多久了?也该蓄力待发了,是军人,就不能总是原地踏步,也该踢正步了,不然有个P意思!其他人我们姑且不论了!至于媳妇儿,急什么呢!老子就不信了,你能在战场上征服千千万万个敌人,还不能征服一个小女人小婆娘!
看到没有?战老首长永远都是这么开明!战老首长最喜欢在饭桌上训话了!太久没有给士兵们训话了,老毛病又犯了!
/
第七章 放逐归来(七)
一顿晚餐终于在战老首长讲得唾沫横飞的jīng彩的励志大演讲中拉下了序幕。
晚餐过后,战北城便上了楼。
今天一大清早就从西北乘专机赶了回来,第一件事,当然是去军区报到,转了一圈,将相关事宜办妥当了,不免也有些疲惫了。
S集团军,他以前也曾经在那里呆过一段时间的,后来,因为战老首长特殊的关照,美名曰,天将降大任于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xing,曾益其所不能!,于是,他很荣幸的被调到了荒凉的西北,在那里呆了些年,前不久,才又被调回了S集团军,虽然职位高了一些,但,在战北城眼里,其实也差不多的!该做的训练,该完成的任务,他还是一样需要认真的完成。
战老首长就是像这样,喜欢没事就咆哮几声,经常喜欢跟战北城卖弄自己的那点破军权!今天咆哮着,放了个P,就把战北城丢到荒凉的西北,明天喝着小酒,吃几颗huáng豆下去,又想念孙子了,吊着那副硬朗的身子骨,没事就喜欢往西北那边跑!
战北城觉得挺无奈的,不能反抗,只能服从,不愿意,你也得说你愿意!
窗外yīn雨不断的,整个世界都沐浴在了一片苍茫的雾色里,昏昏沉沉的,刚刚还挂在天上的那抹冷月,也早就不见了踪迹。
战北城一手将半开的落地窗帘一把拉上,健美挺拔的身躯上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睡袍,手里还拿着一张大大的毛巾,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头上那一根根抖擞的墨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