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活在窑楼里,见多了嫖客的喜新厌旧,无不就是腻了烦了,换些新鲜的尝尝。
卓子这么想着,心里又闷又痛,握住鱼竿的手也不自觉开始打颤。
这时,方才那片灰沉的云也飘了过来,水面上荡起一片涟漪,卓子抬头看天,回过神来再收杆,只抬上了支空鱼钩。
她拉过线,在手握杆的部位虚虚地缠了两圈,放在石头旁边,起身去河边的芦苇群里揪了些叶子,胡乱地绑在一起,支在脑袋上。
等她回到石头边,又拿了半蚯蚓挂在钩子上,甩杆入水。
这雨来的快,小雨也下不大,落了一会儿边停下了。
这鱼上钩的也巧,这雨不过刚停,卓子便眼尖地看到水面上的羽毛进去水里,神情依旧,盯着水面,稍等的几秒,提竿,正是一条。
卓子把鱼放在了一旁,扔下头上的帽子,又钻进了树林子里,刚刚的雨不大,想找着干树枝还是很容易。
她身上又一把随身的小刀,走之前又特意带了打火石。
卓子靠着石头生了火,又把鱼给剖了干净,去了鳞架在火上,燃起的烟有些呛,卓子干咳了两声,红了眼睛,止不住的用手扇。
这鱼不大,鱼肉熟的快,考了个来回,净是些烟味和鱼的腥味,卓子尝了尝,还不错,就是味道单调了些。
一旁的石头一侧被熏的发黑,这火也烧的起劲,卓子又攥着杆子坐在石头上钓鱼,脚下是吃净的鱼骨。
灰云散开了,不知道是不是跑到别的敌方落雨去了,天开始暗了,后山里不安分的东西开始嚎了,偶尔有些风吹过芦苇的声音,可能是什么东西也在嚎叫。
卓子静坐在石头上,一动不动,偶尔眨眼。
这条鱼来得有些慢,等卓子烤好,用叶子包好揣衣服怀里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她提着杆子,又拿了根火木,揣着怀里的烤鱼往回走,四周越发的阴森,那些不知名的嚎叫声越发的密集又嘹亮。
卓子心里忽的一下没了底,不免有些心慌,她又摸了摸怀里烤的热乎乎的鱼,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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