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显出些许愣怔,目光却?又是那般的明亮,他问她:“这些都?是你安排的?”
云挽点头:“小师叔还说师兄对这些不?感兴趣。”
“我......很?喜欢。”
云挽又不?知从?哪掏出了一盏望月灯。
她问他:“师兄从?前放过望月灯吗?”
沈鹤之摇头,云挽就耐心地解释道:“只要将愿望写在?灯盏上,再将它点燃放飞,这样便算是祈福了。”
沈鹤之伸手将灯盏接过,却?迟疑了一下,再次看向了云挽。
云挽连忙道:“我刚刚已经在?城中放过了。”
沈鹤之点了点头,他食指在?灯芯处轻一指,火苗便窜了起来?。
他手腕扬起,那灯盏便轻飘飘地飞至了空中。
云挽见状不?禁急了:“师兄,你还没写愿望呢!”
她抬手想将灯重新抓回来?,沈鹤之却?握住了她的手腕,牵起了她的手。
他看着她焦急的模样,眼底竟带了几分笑意:“我不?需要写。”
“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他道:“我的愿望就是,希望云挽的愿望可以实现。”
云挽张了张嘴,很?是吃惊:“还能、还能这样吗?”
“早知道我应当将愿望再写长一些了。”
“没关系,”沈鹤之轻笑了一声?,他将云挽的手握入了掌心,“下次再写长吧。”
烟花还在?反复炸响,云挽便被沈鹤之牵着手,静静地看着。
“师兄......”云挽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道,“厄骨困扰了那么多?人?,就连昔日的玄微剑尊都?未能成功将其消除,你说......我真的能做到吗?”
“做不?到也没关系,”沈鹤之的声?音很?轻,“不?必将此当作?责任,我亦不?愿成为你的累赘。”
云挽却?忍不?住更紧地握住了沈鹤之的手,她看着他,几乎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若是我日后?无?法找到消除厄骨之法,我们、我们也可以一直像现在?这般吗?”
沈鹤之偏头看向她,神色有些异样,但他还是点了下头:“只要你不?离开......我们就一直像现在?这般。”
“我不?会离开的。”云挽回答得毫不?犹豫。
沈鹤之却?摇头:“不?必给出承诺,你尚未见过更广阔的天地、遇到更有趣的人?,你随时可以为新鲜的风景离开......”
“我会见到更广阔的天地,也会遇到更有趣的人?,可我都?只想将这些讲与师兄听......”
云挽以为师兄还会再反驳她些什么,可他最终竟只是低低“嗯”了一声?。
她抬眸看他,便对上了他的目光,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复杂,像是有些悲伤,又好似有些绝望。
云挽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
自出生起就注定被永远囚禁在?望仙道的师兄,原本便是活在?这份绝望的情?绪中的。
他总是理性又克制,仿佛不?管发生什么,都?绝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年纪轻轻便修习着无?情?道,心境稳定,心性从?不?会被旁的事扰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