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里的林三春本来还躺在萧琞的怀里,但因着林大福婉转的提醒自家公子该让孙太一把脉了,而外头跪着的几人也需要萧公子去处理一下。
于是,沉沉睡去的林三春回到了床榻上,但手腕还是被轻轻的扣着。
林大福站在一旁,瞄了瞄,默默的垂下眼,心头又叹了口气。
“如何?”萧琞皱眉问着把脉的孙太一。
“宗主,大人是因为哭得太过了,好好睡一下就好,当然,如这样的哭,最好不要再有,大人的余毒还没有清理好,身体也没有调养好。”孙太一低声恭敬说着。
萧琞微微点头,皱眉看向角落里跪着的影甲和影乙,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凌厉,“今后不可多言!”
“是!属下该死!”影甲忙伏首认罪。
林大福一旁瞅了眼影甲,默默垂下眼,决定私底下也要好好警告一下影甲,他们家公子心软又良善,对萧公子又比较敬服,是真的当做好朋友那种,对,就是好朋友!听闻萧公子那样的遭遇,自然是十分不好受的!
萧琞又低声问了孙太一,确定林三春睡醒后就无碍了,才慢慢的松开了林三春的手腕,站起身,迈步走向前堂。
前堂书案前,萧琞看着跪在中庭的众人,淡淡平静开口,“今后我便在此处,大人休养期间,幽山诸事暂由范老,沈平之处置,陈老,务必准备好三日后的清明拜祭。范敏德,岳阳书院的十一人你去记录,顺便引导他们在幽山的生活。积分一事继续进行,但田亩分摊法五月将进行盘点,冯典,何老才,王佑仁,谢羽舒,此事交予你们完成。”
众人纷纷拱手应下。
随后,萧琞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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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司监所后,范显和沈平之放慢脚步走在最后:
“幽山十年,你和宗主……你们都受苦了。”范显声音沙哑,他们来得最早,影甲那句话……他和沈平之都听到了。
“我和谢羽舒他们都还好,不过是皮肉之苦。”沈平之垂下眼,低声说着,“幽山的第一年,他们对宗主看守最为严密,我们都想过,宗主必定是会遭受刑罚……”
——他们都知道天牢里的宗主在那一年必定是最受折磨的。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是这些丧心病狂的折磨!
“我们都没有想到……上京的那些王八蛋!”沈平之压低声音,忽然咬牙咒骂,“那群该死的东西!”
范显抬头看向天空,此时已经近午了,天色明朗湛蓝得很,两旁郁郁葱葱的树,青石板的路延伸着,直至尽头的幽山半腰,孟居易说,这是来到司监所没有多久的大人下令建造的。那时候,孟居易他们建造这条路的时候,都以为是大人为了他自己,还私底下骂过,待后来,他们一一个一个的踏上这青石板的路,一个一个的来回行走,不管是看守,还是他们这些犯人……才渐渐的恍然,这路建造出来后,受惠的是他们所有人……
“平之啊。我们都要好好的为大人和宗主做事。”范显低声说道。
沈平之重重点头,这是自然。只是……
“范老,你看……宗主他对大人他……”沈平之有些纠结。
宗主幽山十年,一步不出,这次听闻大人病了,就立即出来了,而且不是一次,听说昨晚就出来看望大人了,然后今天……还,还,咳咳,抱了大人。
“这是好事啊。”范显微微一笑,“平之啊。宗主和大人一见如故,他们是好朋友,这是好事!”
好,好朋友?
沈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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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洒落,落在了坐在圆桌旁提笔写字的男人身上,那半边完好的俊美脸就仿佛抹上了金粉,更显矜贵,可如果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