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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守卫在亭台楼阁间穿梭着,视线频繁地从眼尾往后瞟去。

容瑟似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般,从善如流地跟着,行至一处拐角,一道残影迎面而来。

在两守卫没反应过来之际,一举定住两人的身,直逼到容瑟面前。

“仙长。”嘶哑的音质丝丝缕缕摩挲过耳朵,掀起一股刺骨的寒意。

干瘦的青年微微仰头,普通平凡的面容上扬起别有深意的笑容:“好久不见。”

容瑟垂敛着鸦羽般的睫,面上没有一丝惊慌,似乎是早有预料。

仙门百家在殿中议事近一个时辰,才纷纷走出殿,去往安排的阁楼休憩。

邵岩眉头紧锁,心事重重地走在望宁后面,等四周攀交的人流散去,他深吸口气,鼓起勇气喊住望宁。

“仙尊,能否挪步一叙?”

望宁面色沉静如水,寒潭似的深眸微垂,幽暗难辨,仿佛能将他看透。

邵岩浑身一抖,咬着牙关,硬着头皮道:“…事关容瑟。”

望宁这才抬步走到一旁人少处。

邵岩四下里望了望,又设下几重禁制,隔绝掉声音不外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一字一顿道:“请仙尊放过容瑟!”

话音刚落,周遭的空气猛然停止流动,温度径直往下降。

望宁双眼中浮冰迅速地凝聚,没有丝毫的温度,宛如冰封万年的深潭,浑身透着肃杀之气。

“邵岩,你想找死?”

邵岩额头冷汗直流,腰身在强势的威压下快直不起来,依旧毫不松口:“请仙尊放容瑟离开季云宗,再这样下去…他、他会死的。”

死?

望宁瞳眸微微紧缩,脑海中又闪过在宗门大比的比试台上,青年气息奄奄倒在台上,刺眼的鲜血像是无底洞一般,从他身体的各处汩汩流出…

他的手猛地紧握成拳头,连骨节都微微泛白:“容瑟为什么会死?”

容瑟怎么可能会死?

邵岩的话语透露着不安,声音微微战栗,似乎在承受内心的巨大压力:“他是不愿意的,对吧?…他拼了命要离开季云宗,与宗门断绝关系,必是不想与季云宗有任何牵扯…您是在逼迫他。”

他不知道容瑟的真实处境前,尚且觉得望宁强势独断。

知悉容瑟的真实处境,他才发现,望宁实则是一味的在掠夺。

成年男人的掠夺包含着什么,他一清二楚,最坏的可能早就已经发生了——容瑟失去元阳,就是最铁的证明。

他甚至不敢去想容瑟是什么样的心理状态,被一直以来仰慕的师尊按在榻上,以男子之躯承欢人下,不知该有多崩溃。

望宁步步紧逼的强势掠夺,不给对方半点喘‖息的机会,终有一天,容瑟会被逼得窒息的。

“你以为本尊将他当成玩‖物吗?”望宁神色冷漠,眼神锐利如刀:“他是本尊的首徒,亦是本尊唯一的伴侣,本尊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至于你担心的事…绝不可能发生。”

他时时刻刻在青年身边,除了放其离开,他什么都会依顺着他,就算是有什么意外,伤到容瑟的可能性也几近于无。

“可是…他不喜欢您,对您根本没有超越师徒之外的情感,是吧?是你强行囚住他…"邵岩焦急地解释着,意图说服望宁。

望宁的耐心宣告殆尽,冷沉的声线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不敢有丝毫的逾越:“容瑟是本尊的人,他的一切,本尊会负责。邵岩,做人别管得那么宽。”

若非是看在邵岩是温玉的师父,而容瑟又很看重温玉,早在邵岩说出第一句话,就会被他赶下去,哪会给他机会说完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