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绣裀笑着揪揪她的脸蛋:“竟瞎说,师哥哪里不好了?师哥多少的人呐!棉棉要多体谅师哥,知道吗?再这样讲,师哥要伤心了。”
说完,又转头看向贺怀:“小怀呀,阿姨记得,你有28岁了吧。在英国那边没谈个女朋友,回来也没个动静啊?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接触到喜欢的姑娘啊……”
贺怀被她这一句话,吓得差点给咬到舌头。
一边提防着文棉,小丫头可别又说出什么骇人的话来,一边笑着和文棉的妈妈打太极。
“您先好好养病吧,操心我这种事干什么。”
倪绣裀:“嫌阿姨啰嗦了啊……阿姨也听说了,现在的年轻人,和我们那时候不一样了。你们更喜欢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但是小怀啊,你看阿姨。棉棉她爸去世之后……阿姨当时也是这么想的。自己一个人过,就不找别的男人了,挺好的,还自由,对棉棉也好。现在生了病……阿姨身边好歹还有棉棉可以陪着。这些天在病床上躺着,我就时常想,如果没有棉棉……这日子,得多难熬啊。”
“人啊,还是得有个伴,至少以后生病的时候,心里是暖的。”
贺怀看她吃完了,已经开始了说教,和护工一起撤了吃饭的小桌板。
“您又胡思乱想吧,等晚上我妈过来,看她唠叨您的。再说了,小棉棉这不是在么。我妈这两天也办理退休手续呢,要不了几天,就能天天过来医院照顾您了,到时候,您就是嫌她烦了都没办法。”
说完,又过去揉揉文棉的小脑袋:“棉棉好好陪妈妈,师哥走了,嗯?”
听见贺怀要走了,小丫头终于没再闹脾气。
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到了门外,虽然依旧板着个小脸,一句话也不说,但还是能看出心里的不舍。
贺怀上前一步,环着她的肩,轻轻地抱了抱,说:“回去吧,过两天见,乖。”
得了抱抱的小姑娘,又是一声轻哼。
踩着拖鞋,擦擦地跑回病房里,“砰”一声关了门。
贺怀站在门口愣了愣,唇角不由得往上扬了扬:“小丫头,怎么这么可爱呢。”
*
又是一个周四,文棉又去梵高绘馆做人体写生。
本来是计划要在病房陪妈妈的,但妈妈坚持自己一个人没有问题,一定要她过去,硬是叫了邱香陪着她一起过去。
文棉没有办法,只能拎着她的麻袋包和邱香一起打车过去。
当然,还有闻风而来的贺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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