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雨来得太急,完全来不及收拾。
文棉眼睁睁看着那幅只打了个底稿的画,在雨水落下之后,晕染成一片满是颜料块的废布。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好久都没有回神。
“棉棉,撑伞啊!这么冷,感冒就不好了!”
鹿小小往她怀里塞了一把伞,手忙脚乱地和祝希尧一起收东西。
也幸好,祝希尧看天色不太好,提前把很多东西都放到了包里,这会并没有耗费什么时间。
但他们还是全身都湿了。
文棉被鹿小小一路拽到长长的回廊上避雨。
这是一条他们来时经过的祈福走廊。
木制的祈福牌,在挂绳上绑得密密麻麻,大批的候鸟落在牌子上避雨。
风吹过,全是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和幽幽鸟鸣声。
“哎,身上衣服都湿了,也不知道雨什么时候停。今天是写不了生了,不如回民宿窝着吧?”
鹿小小收了伞,在衣服上拧出一把水。
祝希尧皱眉看着外面:“东西都收好了?没落下的吧?我叫辆车过来。”
他们都很忙,没有人注意到:
站在祈福牌旁的姑娘,头发和衣服都被淋湿了。
水从她的头发滴下来,她却一动也不动。
文棉手上紧紧地捏着那幅完全毁掉的画,眼睛空洞地看着外面的湖泊上,被雨水溅起的大片水花。
嘴唇几乎被冻成了绛紫色。
“嗡……嗡……”
包里的pad传来疯狂的震动声。
像是又有什么大事发生。
女孩的身子这才动了动。
她僵硬地从包里摸出pad,用纸巾擦擦上面不小心滴到的水渍。整个屏幕就亮了起来。
[我的太太啊……我已经哭一个多小时了……求求你们,求求大家,不要再在太太微博底下刷了,好不好……求求你们了……太太知道了,得多难过啊……]
[蜗蜗,你一定要坚强。]
[怎么会有这种事啊……]
[渣男贱女,给我暴毙!太恶心了!一个是得不到就要毁掉,另一个是嫉妒到疯魔。死刑吧,这句话我已经说累了。]
与此同时,像是有所感应似的,鹿小小的手机也响了,跑到一边去接电话。
文棉点开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