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画了坐在电脑前写代码的程序员,也画了坐在飞机里的飞行员。
画了站在航母上身穿海军装的女兵,还画了站在□□前,朝着国旗敬礼的礼仪兵。
医生、老师。
证书封面上女孩们的愿望,她才只画了一半。
却已经用了六幅。
剩下的最后一张该画些什么呢?
她望着空白的画纸,陷入了茫然。
想画的太多了,反而觉得无从下手。
正发呆,房里忽然响起闷闷的手机铃声。
文棉着实反应了好一会才起身,终于从包的最底层把手机扒出来,电话已经挂了。
她犹豫着……是要把手机放回去,还是拿在身边等对方再来电。
手机又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她迟疑地按了接听键。
“棉棉?”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文棉立刻就听出来,是贺怀。
“嗯。”她小小地应了一声。
“干什么呢,嗯?Wechat好友申请过去半天了,都没通过我。非得打电话才指使的动你了呗。”对面的男声说。
隔着听筒,还能听见男人长长浅浅的呼气声。
应该是又在吸烟。
文棉点开Wechat的对话框,果然看见通讯录那里显示着一个“+1”的标志。
点进去之后,果然在申请留言里看到了贺怀的名字。
她按下通过按钮,消息的最顶上就出现了贺怀的名字。
听筒里传来一声带着气音的浅笑,而后便听见对方一声没头没尾的“乖”。
文棉握着手机的指尖,不由得紧了紧。
“我在画画。”她说。
因为喉咙有些发紧,声音带着断断续续的沙哑。
她悄悄地小声咳了一下。
对面立刻传来一句:“喝点水。”
然后,电话就被挂了。紧接着,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文棉一怔,点了接听键,贺怀的脸立刻便出现在了屏幕里。
男人身上还穿着白大褂,这会大概是在吸烟室。
他眼睛懒散地半垂着,指间夹着一颗雪茄。
雪白的雾从唇瓣缓缓散出,看见屏幕里的文棉,下颌一抬,扬起半侧的唇角“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