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觉出难堪,气得脸都红了:“我和朋友说话,和你有什么关系?”
“是和我没关系,但你动猫就和我有关系了。这是我养在店里的猫,除过虫也打过针,你瞎造什么谣?欺负猫不会说话吗。”
……
两人的声音越吵越大,落在文棉的耳朵里却越拉越远。
因为她看到了,不远处、日光阴影下的沙发里,端着咖啡的男人。
那人穿着黑色的休闲衫,双膝交叠着,指尖正捏着一支电子烟。
在文棉望过去的同时,男人也似有所感的,偏了目光朝她看来。
视线对上的瞬间,是一双熟悉的眼。
文棉记得清楚,在四年前的这双眼睛上,有三百六十二根睫毛,和一颗浅褐色的痣。
贺怀,她的师哥。
一个四年前远渡重洋,去了英国,后来便再也没了音讯的人。
文棉见贺怀看她,忙转身回来。
然后,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到了桌面上。
好似这样,就不会被认出来一样。
可正和人吵架的陈俊,却忽然握上她的手腕。猛一用力,便将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气急败坏地说:“文棉,我们走,换一家咖啡厅,这一家真晦气。”
文棉措不及防,踉跄出好几步。
被挤到的桌椅,发出尖锐的噪声。
好吵……
她本能地捂住耳朵。
还未站稳,一只干燥的手掌,便稳稳地托上她的肘尖。
“当心。”
她听见男人说。
四年未见,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又比之前更多了许多沉稳。
文棉连忙站好,手指不安地摸着衣摆,强迫症似的,不断地整理着。
她心虚地朝贺怀偷瞄了一眼,见男人眉头微微蹙着,又赶忙后退一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师哥。”她轻轻地叫了一声。
之后又迟疑着权衡了好一会儿,才讷讷地补上一句:“谢谢。”
抱着猫的女生闻声回头,惊喜地朝她望来,说:“师哥?!你就是Doctor贺的小师妹?乖乖,原来是熟人啊!”
而后,一脚就插到了文棉和陈俊的中间,将她挡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