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医院。医院是有出国学习的名额的,等工作了再出国去哈佛学习——我觉得辅导员的建议挺好的,所以?我决定,不出国了。”
怀艳君安静几秒,“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怀念嘴角扯了抹笑?,并未对这话?做出任何回应。
怀艳君说:“你现在还年轻,要?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
怀念点头。
怀艳君说:“我以?前?没?觉得读书重要?,所以?初中毕业,就去打?工了。”
怀念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转移话?题。
怀艳君盯着?怀念,说:“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
“……和我爸结婚?”
“不是,我不后悔。”怀艳君说,“认真爱过,没?什?么好后悔的。”
“……”
“我后悔没?有自己的事?业,后悔和你爸离婚后,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所以?,没?有办法带你走。”怀艳君伸手,很轻,又很重地拍了拍怀念的肩。
怀念身子紧绷,她万万没?有想到,怀艳君当初果断地放弃抚养权,是因为这个。
她们如今住的乡下小房子,是怀艳君哥哥、也就是怀念舅舅的房子。后来舅舅生病去世,舅妈改嫁,这套房子没?人住了,怀念她们才搬过来住。
怀念说话有点儿艰难:“妈妈,我——”
“——买套房吧。”怀艳君站起身,将手里的水杯放在桌上,“你总不能?和我一样居无定所,全靠别人的施舍。”
怀艳君直直地盯着?怀念:“人要?给自己留条退路。”
-
怀念再清楚不过,不管怀念和谁谈恋爱,怀艳君都会和她说同样的话?。
怀念坐在位置上,抬眸看向怀艳君,神色复杂,她用力地抿了下嘴角,将自己的情绪从听到段淮岸和怀艳君见过面的消息里抽离出来。
她用力地抿了下嘴角,讷讷道:“您是不赞成,但您也没?反对。”
“念念,”怀艳君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太太。”
程松月对怀艳君真的很好,她没?有半点儿架子,对待怀艳君和对待她圈内那些小姐妹没?什?么差别。
如果怀艳君真是程松月圈内的小姐妹该多好。
可惜不是。
她是程松月花钱请的保姆。
假使程松月是公司总经理,怀艳君是她的下属,怀艳君的女儿和程松月的儿子谈恋爱,也会被编排一句——攀高枝。
怀艳君脑海里,随之想起段淮岸说的那句,
——“不管以?后我和怀念会不会和好,那都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和双方的父母、家庭无关。”
段淮岸用这种方式,强调着?,强烈地希望怀艳君,不要?过于在意双方悬殊的家境。
再看眼前?的怀念,一副很轴的模样。
跟当初苦苦哀求着?自己,把她留在身边时,一模一样。
怀艳君无奈道:“你很喜欢他?,那他?呢?他?还喜欢你吗?”
思索了一会儿,怀念认真地给出一个答案:“我和他?说过了,如果你们都反对,那我俩就偷偷谈恋爱。”
“……”怀艳君气笑?,“你俩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能?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那也没?办法。”怀念咕哝着?,“我真的很喜欢他?,哪怕全世界劝我,我都要?喜欢他?。”
听到这话?,怀艳君的心脏狠狠地抽了一下。
她年轻时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她神色不太自然,眼里掠过一片暗影,转移话?题道:“洗衣机里还有几件衣服在洗,估摸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去晒衣服。”
“嗯。”和怀艳君说完后,怀念心口的石头落地,她捡起颗草莓往嘴里塞。
“对了,你今晚在这里过夜吧?”怀艳君走到一半,又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