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着了身天?水碧色的衣装,通身清贵无比,却又透出些恣意不羁的痞气,眸光明亮清澈,腔调中又带了些散漫与调侃。
“姑娘,担心脚下啊。”
徐温珍睁圆了眼,登时又惊又羞,灿若桃花般的小脸,立时涨至通红,甚至蔓延到了小巧的耳珠,紧张得捏住了衣角。
徐温珍虽不认识此人,可心知能穿着常服在宫中行走?着,必然非富即贵,心中慌乱一阵,屈膝就?要给此人请安。
“方才是?我?冒犯,还请贵人见谅。”
结果礼行到一半,高?抬着的纤纤素手,就?被男人的折扇轻轻托起,他好似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诶,不必如此多礼。”
此人甚至自来熟地往前微凑了凑,
“你是?今日来参选的秀女吧?”
徐温珍性?子本就?娇怯,不习惯与男人靠这么近,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不过察觉到此人没有恶意,所以还是?点了点头,声若蚊蝇应了句,“嗯。”
陆修齐闻言瞬间来了兴致,
“那皇上?今儿个选中了几个,都给了什么位分,谁家的女儿,漂不漂亮?
有没有你漂亮?”
这一连串的问题,狂轰乱炸下来,直接把徐温珍问得都懵了懵,她过了几息才反应过来,轻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
就?算之?前有留牌子的,内官也?不会通报给待选秀女知晓的。”
陆修齐闻言微微失望,可不由又再追问了句,“那你呢?是?留了牌子,还是?赐了香囊?”
徐温云抿了抿唇,
“臣女无福伺候皇上?,被赐了香囊。”
“连你都被赐了香囊?”
陆修齐闻言睁圆了眼睛,一脸诧异,摇了摇头唏嘘道,“这人是?没救了,彻底没救了。”
。
这是?在为她惋惜的意思么?
徐温珍也?有些不敢肯定?,不过此情此景之?下,那小火者必是?等她等急了,可没有闲功夫在此处与他多掰扯。
“敢问公子,回长乐宫的路怎么走??
……我?需得马上?回去,耽搁不得。”
原来这秀女是?迷路了,难怪乱窜到此处来了。陆修齐使唤跟在身后的小厮,“去,为这位姑娘引路,务必将人全须全尾儿送回去。”
“多谢公子。”
徐温珍只觉得遇上?好人了,屈身匆匆行了个礼,就?亦步亦趋跟在小厮后头,往长乐宫去了。
望着那个娉婷远去,消失在宫廊尽头身影,陆修齐心中生?出些玩味来,他怎得就?不知,京中竟还有这么号人物?
清水出芙蓉。
天?然去雕饰。
一副病美人的姿态,就?株久居温室的娇花,在暴风疾雨中摇摇欲坠,能激起人无限的保护欲。
。
。
这头,
永安街,容国公府门前。
卯时二刻乘出去的那顶轿辇,复又被抬了回来。
徐温云早就?候在了门前,待轿停的瞬间,立即就?带着辰哥儿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