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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母笑道:“吴家是封爵之后迁到扬州的,祖籍确是苏杭,你若不信,可拿你家族谱与他家对上一对,定就明白了。”

莫青鸾笑道:“姑母怎知道的这般清楚?”

莫青鸾祖母姓孔,王母也姓孔,不论远近,只论姓氏的话,她祖母是王母的姑母,她爹是王母的表亲,那她也就可以称王母一声姑母了。所谓的攀亲戚就是这么来的!

王母笑道:“我大姑姐嫁的是杭州李家,李家与吴家是老亲,这一来二去的可不就知道了?”

莫青鸾恍然道:“原来如此。”

王母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道:“所以啊,这亲戚不经论,论来论去,大家都是亲戚,世家就是这样,沾亲带故的,扯不断,理还乱。”

莫青鸾扑哧笑道:“姑母这话说的有趣。”

王母也笑道:“儿女之间的婚丧嫁娶就是这样,不是你把女儿嫁到我家,就是我把孙女嫁到他家,这样你家和他家不就是亲戚了?说起来,当年你祖母通过我孔家婶子到王家说亲就是这个道理,大家坐下来好好的论一论,成了就是儿女亲家,没成就是拐着弯的亲戚,怎么都红不了脸。”

王母话头里三番两次的说到亲戚亲事的,都这样明显了,莫青鸾却拿不准王母的态度了,这是要论亲戚呢还是要论亲事?要是论亲戚,论哪一家的?要是论亲事,又从何论起?

王母见莫青鸾沉吟不语,干脆挑明了说:“说起来,当年我家都已经要去你家提亲了,谁知竟发了大水,阻了去青州的路,我家也就只好将这事给耽搁了。”又感叹道:“要不说千里姻缘一线牵,到底还是让你们给遇到了。”

莫青鸾惊骇,结巴道:“您,您说什么?什么提亲的事?当年王氏不是拒了吗?”

王母也惊讶了,问她:“怎么,我家老三没跟你说吗?当年王氏是拒了莫氏的亲,但我家老三到青州游学的时候,见了你一面,回家就要我去南阳提亲,我这边媒人三礼都收拾好了,刚要出发,就接到青州给黄河水冲了的消息,不得已只得耽搁下来。等洪水退去,我家老三还亲自带人到南阳寻过你,只不过,那个时候,偌大的南阳城十不存一,多方寻访也只得了遇害的消息。没法子,他就只好自己回来了,还病了一场呢!”

莫青鸾有些呆呆的,只喃喃道:“遇害的是我的兄嫂一家和父亲祖母,他们拼命护着我和母亲逃离,一路随荒民到了姑苏。”

王母也沉默了,天灾人祸的,可以想象当年的惨烈,最后叹道:“真是阴差阳错,我们应该在逃荒的人群里多多打探一番的。”她当年也没跟着去,其实也不明白老三怎么就那么确定莫青鸾已经被害了。

莫青鸾闭了下眼,再抬起来的时候已经平静无波,笑叹道:“你们就是去寻访了,也找不到我的。我那个时候打扮的跟要饭的叫花子似的,你们就是问到我的头上,我也不会承认的。”

王母看着这样一张绝色的容颜,也叹道:“不错,还是不要认的好。”认了,谁知道会是救赎还是苦海。倒不如自己去闯,你看,现在不就挺好吗?

俩人沉寂了一会,王母又重新笑道:“你现在过的还好吗?”

莫青鸾也笑的平静且温暖:“好,再也没比现在更好了!”

王母却道:“可是有一个人,确是等了你半辈子了,我看他那样子,下半辈子,也是要等着你的。”

莫青鸾低下头,抚摸着光滑的袖口,沉默不语。做这件衣服的时候,刘氏提议在袖口绣上暗纹,也不至于太素淡了,她却觉着又没人去看,做那些多余的忒麻烦,就这样把好好的一匹绸缎光秃秃的做了衣服。此时看着这样寡淡的袖子,突然觉着有些怅然,她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古井无波了,以后的日子似乎也一眼就看到头了。

王母也没去看她,只轻轻的道:“他与我说他愿意入赘,我跟他爹都同意了。”

莫青鸾抬眼,满脸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