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他在意的。

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放在各个角落的花束将素白冷清的屋子点缀得生机盎然。

郁初修剪了一下枝桠，把花插在瓶子里，眉眼温柔地摸了摸艳丽的花瓣，转头对江洐野说：“真好看。”

江洐野打量了两眼娇嫩的鲜花，又望向郁初的脸，心想：“没有你漂亮。”

所有的美好，在他心里，与郁初比起来，都显得黯然失色。

江洐野问：“你好像很喜欢花。”他记得他以前也给郁初送过花，当时也被他好好地养在家里。

郁初思索片刻，道：“是有些喜欢，不过花很难养，我没有时间养花。”

江洐野没再多说什么。

郁初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按江洐野“财大气粗”的作风来说，十分怀疑对方听见自己说喜欢花后，会运一大卡车的量过来。

“你不要浪费钱。”他直截了当地把心中猜测讲了出来，清晰地看见江洐野的脸色一变，很明显是被说中了心事。

“......”

两个人陪郁心看了会儿电视，就到了饭点。

郁初和江洐野去外面买吃的，他提起郁心和他讲的话：“心心今天跟我说，要是你也是他哥哥就好了。”

江洐野：“嗯？”

“她很喜欢你，在她的认知里，只有一家人才会永远在一起。”

江洐野不加掩饰地盯着那双盛满细碎星光的眸子，明知故问：“只有她喜欢我吗？”

郁初眼里藏着笑意，配合他：“还有我。”

江洐野非逼他把话说全：“你什么？”

郁初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可也不扭捏，坦诚直白地说：“喜欢你。”反正这话他说过很多次，不在乎多一回。

江洐野这才心满意足地带他往前走。

郁初在原地驻足，并未跟上他的脚步。

江洐野停下来，看他：“怎么了？”

“你还没有说过。”

“什么？”

“没有说过喜欢我。”

江洐野尴尬地移开视线，他当然知道自己喜欢郁初，喜欢到原则都不要了，可他的性格实在很难把这些肉麻的话说出口。

虽然他又很享受听郁初对他说这些。

江洐野摆出不耐烦的样子，虚张声势，来掩盖自己的心虚：“差不多得了。”

说完便自顾自往前走，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对方还在原地，一脸受伤地看向他。

江洐野又闷头往回走，走近了些，才发觉郁初的睫毛上沾染着湿意，刚刚还闪烁着笑意的眼睛变得黯淡无光。

他的心泛起密密麻麻被针扎般的痛，喉咙干涩，可那个字眼被卡着，发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