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安乡在三天前迎来了一个贵客吴怔营。
彭敬轩没有接到消息,所以当吴怔营出现在乡政府办公室的时候,他有些诧异和惊慌,吴怔营出现在这里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要处理融安那块地皮的事qíng,其结果对他来说肯定不是好的,第二个可能,彭敬轩不敢想象。
而世事无常,有时候就是喜欢捉弄人,彭敬轩心里越是害怕什么,事qíng就越是往那边发展了。
你来融安也挺久了吧?怎么样?平时忙不忙?哎呀你这身边就这么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我听人说,这还是你才换的秘书,肯定是不能那么快上路吧!怎么想到要换人了?之前那个相处不行?果然,吴怔营刚在融安待了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就说明了来意。
彭敬轩知道,秦笑天的身份bào。露了,连秦笑天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被看穿的,但吴怔营却在第一时间找上门了。
彭敬轩给吴怔营的茶杯填满了茶,示意身后的周源不要轻举妄动,对吴怔营说:劳您费心了,前一个秘书嫌融安地方小挡了他的发展路,就跟家里人要求回去了,他本来就是京城的贵家子弟,就是跟着我过来凑热闹的,现在受不了了,我也不能硬bī他。
吴怔营没想到彭敬轩不是一味的隐瞒,不过这模棱两可的回话显然还是不能让他满意,他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你不也是京城来的么?京城的官家子弟后台能不硬?他秦笑天倒真是长了不小的胆子,一点都不怕你?
从吴怔营口中听到秦笑天的名字,尤其还是秦笑天的敌人,彭敬轩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不过表面上他依旧不动声色:官家也要分大小,要是微不足道的官,还得受上面管着,我也是没办法!
彭敬轩在赌,京城四大家是只在首都流行的说法,距离京城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或者说,跟中央派系没有直接挂钩的地方,对京城四大家具体qíng况应该是不清楚的,否则秦笑天用的一直是真名,吴怔营也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倒也是,各行都有各行的麻烦!吴怔营相信了一半,但是还有一半,他无法相信:你跟笑天的关系挺不错吧!平时都是同进同出,你对他有多少了解?
彭敬轩握紧手,掩盖心底一点点的害怕,不是为自己,是担心会坏了秦笑天的计划:要是说实话,吴局千万别笑我,他只不过是我名义上的秘书而已,平时真没帮着做什么事,他是个商人,跟着我来融安都是家里人的主意,他自己对为官倒是一点兴趣都没,到了融安没几天就到处跑,说是要找能发财的地方,街坊邻里,平日闲杂琐碎的事qíng又多,我一个人终归是忙不过来,可是找他帮忙吧又不行,就为这事我们还超过几次,这不是前几天融安出了大事,他也不在,我才一气之下换了个人,不过他到现在也没回来过,估计是真不打算gān了。
吴怔营盯着彭敬轩的眼睛看了许久,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藏不住心事,他又浸。yín官场许久,自然能分得出来孰真孰假。两双眼睛对视的久了,心虚的那方终究是要慌张落败的。
不过这一招显然在彭敬轩身上用不了,吴怔营看了很长时间,彭敬轩眼中依旧是波澜不惊,这时他也终于发现,彭敬轩整个人是哪看着不对劲了。他脸上明明是恭敬地笑着,眼神却一片平静,没有任何qíng绪,一个真正能做到两面三刀的人,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吴怔营知道在彭敬轩嘴里是套不出更多关于秦笑天的消息了,他们的关系到底怎么样,秦笑天跟他合作是不是别有居心,他想得到答案肯定不容易。吴怔营那种不到乌江心不死的人,对秦笑天的事也就不再多过问,于是换了别的事说。
我这次来也是为了正事!吴怔营说:融安靠西边有一块地,你上任之前,这块地就已经划定归陕城政府了,现在经投票表决,我们打算拿这块地来建一个造纸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