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彧都被尉迟乙给打劫走了!他与尉迟乙之间的梁子结大了!

崔玄的脸沉下来,提着花灯的手紧握成拳,在心底默了默苏彧能去的几个地方,又扫了谢以观和柳无时一眼,不再凑猜灯谜的热闹,转身离去。

谢以观笑了一下,既然苏彧不在,他也没有再掺和的必要,和柳无时告了一声别,亦带着谢以欣离去。

苏彧被尉迟乙抱着,七拐八拐,远离人群和灯火,似乎越走越偏。

“郎君到了。”尉迟乙放下苏彧,从怀中掏出火折子。

火折子照亮前方,苏彧也终于看清前方,竟是一座废弃的观景塔。

观景塔足有七层高,是按着七级浮屠所造,门槛很高,显然不是寻常人家所造。

尉迟乙拿着火折子推开满是灰尘的大门,先进去,才将手递给苏彧,“郎君小心脚下门槛。”

“京城怎么会有这么一座废弃的观景塔?”苏彧搭着他的手,跨步走进来,有几分好奇。

尉迟乙笑着说:“这里其实原本是皇家的观景塔,旁边还有一道城门,一部分留守在京的尉迟军就为圣人守卫此处,只是后来宣宗帝听闻此处风水不好,便将城门给封了,这座观景塔也被废弃了,倒是便宜了小时候的我。”

少年时的他没事就喜欢往这里跑,一口气登塔,站在最高处俯瞰整个京城。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他带着苏彧,苏彧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一口气登塔是不可能了,他耐着性子慢下脚步,陪着苏彧一层又一层爬上塔顶。

听着苏彧变粗了的呼吸声,他想着皇帝还是太缺乏锻炼了。

再看向苏彧,她还戴着那个狐狸面具,微微张着的红唇不断喘/息着,尉迟乙的目光一滞,心上像是有根羽毛轻轻地拂过去,有些痒又有些暧昧不明,待到他清明过来时,又抓不住那根拂过去的羽毛。

尉迟乙没有犹豫,伸手为苏彧掀起那个狐狸面具,明明是看惯了面容,在月光下掀开的那一瞬,尉迟乙还是呆了一下,他猛地一甩头——

大约是月光作祟,他刚刚竟觉得帝王美得不可方物,叫人怦然心动。

尉迟乙扭过头去,打开有些破败的窗户,由着高处的寒风吹散他面颊上的炙热,他招呼苏彧过来与他一起望向远处,“小时候,我阿耶逼着我念书,我被逼烦的时候,便会偷偷跑到这里来,站在这里看一看便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笑容里多了几分惆怅:“京城依旧是繁华的京城。”

从这里看下去的景色与他小时候看的一般无二,十里流光,比天上的星更璀璨,也迷了人眼。

苏彧站在他的身旁,眺望整个京城,是一种睥睨天下的感觉。

“仲云还被逼着读书过?”她随意地问着。

尉迟乙摸了一下鼻子,尴尬笑着:“我兄长早早跟着我阿耶去了边疆,阿耶就想我留在京中照顾阿娘,最好能考个文官坐坐,只可惜我着实不是读书的料。”

每一个教书先生在教过他之后都直摇头。

尉迟家虽然算不上顶级世家,但也是世袭忠良侯,世家子与世家子比,尉迟乙听到最多的便是这些先生们夸赞崔玄,他不服气,便将挑战书贴在崔家大门上——

他识字不多又嫌麻烦,就直接画了一只乌龟一把刀当挑战书,玄者玄武,玄武不就是乌龟嘛,没毛病。

谁知道崔玄记恨,不当面和他比武,而是背地里算计他,给他下了药并将他倒挂在尉迟府门前的大树上。

两个人之间的梁子便是那时候结下的。

不过如今再想起这些,他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过他还是在苏彧面前为自己辩解了一句:“郎君怨不得我,实在是崔行简这小子打小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