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目前qíng况看似林清远占尽上风,叶家处处受制,实际上暗地里叶司令和魏昀已经掌控了大半局势而林家却不自知,所以叶少东根本就不担心账目资料的问题。
这场庭审其实就是他为了陆俨一个人准备的。他当初跟著父兄几个人把家里一切权利利益都跟自己撇清关系,独独留下来这家他自己一手撑起来的公司。当初林清远有动作的时候他有的是时间可以把自己电脑里的账目清理gān净,但是他没有。
他知道陆俨恨他恨得把他的把柄拿给了林清远,也知道那些东西jiāo到对手手上是什麽後果,但是他就是装作不知道不阻止,为了陆俨,他就是心甘qíng愿做到这一步,也想借此看看陆俨到底恨他恨到了什麽地步。
现在这个谜底他马上就是要知道了,可是他紧张而害怕。
──叶少东长这麽大都没像现在这样这麽怕过什麽。
那种担心得到的答案与自己心中期望相去甚远的假设,简直让他恨不得立刻起身逃避那呼之yù出的答案。
检方对他提出的最後一项指控是qiángjian和非法拘禁罪。
站在证人席上的那个人就是被害人,而且只要他承认,叶少东绝对会认罪,连辩解都不会辩解一句。
因为这是事实。
只要陆俨点头承认,他就是个对成年男人施行非法拘禁的qiángjian犯,面临五到十年的监禁,并且,身败名裂。
只要陆俨点头承认
在公诉方连篇累牍该项指控具体qíng况的时候,陆俨也在安静地看著叶少东。
当他不再刻意回避的时候,他能够清楚地看见那男人在一眨不眨看著他时细长凌厉的眸子里流露出来的从来不加掩饰的浓烈qíng感,那样gān脆而执拗,带著一种为了掩饰心虚而故意让自己看起来恶狠狠的凶悍味道。
陆俨看著他,毫不畏惧地、挑衅一般的挑了挑眉。
其实叶少东真的已经不欠他什麽了。一年前他用自己的身体跟叶少东换了一颗为他父亲救命的肾,虽然那时候的各取所需等价jiāo换因为後来的种种变故而变了味道,但是在别人的设计之下,叶少东和他一样,都只是受害者罢了
至於四年前他初毕业时斯诺克比赛後那不堪回首的一晚,叶少东现在蹲了整整半年的看守所,陆俨一直梗在胸口的一口恶气如今已经解了,叶三亏欠他的,也就算是还清了。
叶少东已经不欠他什麽的,所以,他也不想欠叶少东什麽。
在来这儿之前他以为自己欠这男人的这笔债这辈子都不可能偿还了,却没想到,老天还肯再给他一次机会
陆俨想,如果是他们还住在一起的那个时候,夏暖没有来捣乱,林清远也没有从中作梗的话,那他和叶少东的现在,是不是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陆俨不知道答案。
这世上没有後悔药,已经走过来的时间就无法再倒退回去,一切关於过去的假设,都没有意义。
但是,可以及时修正路线,继续向前走。
未来总是充满无限种可能的。
法官的法槌再次敲响,全场都静悄悄的,只听见审判席上的法官用庄重肃穆的声音沈沈地问他:陆俨,你作为此事的当事人,对公诉方的陈述有异议麽?
陆俨注意到法官问到这句的时候,叶少东原本放在腿上的手猛然攥紧了!
陆俨的目光从叶少东那被手指攥出几道褶子的西裤上掠过,他深潭积水般波澜不惊的眸子淡淡地从叶少东已经紧绷起来的脸上扫了一圈儿,最後坦然地与庭上问话的法官对视。
没有。
他否认。声音漠然安定,丝毫犹豫也没有。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转头,但是感官神经却敏锐地捕捉到在他说没有的那一刻,叶少东原本平稳的气息一下子就乱了
他为此而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意。停顿片刻後,他在鸦雀无声的法庭里安静清澈的声音接著说道:
──他没有qiángjian我。我们确实曾在一起同居过大半年,但那是出於双方合意的同居,不存在非法拘禁,叶少东更没有对我进行过他们说的那些bào力伤害。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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