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潜藏的种种危机即将bào露出来似的,满城都隐隐有风雨yù来的架势,各种势力蠢蠢yù动。
隐在暗处的林清远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叶少东在满城寻找陆俨的消息,可是他不急,属下来报的时候,他一声不响地抽了半支雪茄,停下动作,看著外面yīn沈的天气,五官秀气的脸上渐渐漾开一抹带著yīn谋算计味道的浅笑,然後微微眯著眼睛,慢条斯理地说道:陆俨还想坚持原则不肯就范,无非就是他恨叶少东恨的还不够罢了。──既然这样,那不如我再帮他一把。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样yīn冷的表qíng,让人害怕。
然後他招招手,对在他身旁俯身下去的手下附耳简单说了几句话,接著微微颔首,把一切安排好就把人放了吧。避开叶三的耳目,打哪儿带回来的再送回哪里去。你们小心著点儿,可别让人发现是我们绑了他。不然林清远菲薄地轻笑出声,那语气分明是很愉快的,我可就要被三少生吞活剥了呢~
那手下在旁边听得心里发冷,听他说完,就赶紧的领命去了。
那人是林清远的心腹,等按照林清远的吩咐把一切安排好去软禁陆俨的酒店接人的时候,一进屋就著实惊了一下。
陆俨的状况不太好,神qíng萎靡地半靠在chuáng上,似乎还在发烧,不过四天的功夫,人却活脱脱地瘦了一圈。
但是这男人见他进来,却还是一副不卑不亢的安然样子。
这让林清远的手下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佩服。
他把几天前陆俨随身的箱子提进来放在了chuáng脚,陆先生,您可以走了。
第二十九章 圈套(下)
陆俨没动,挑著眉看他,脸上没有血色,嘴唇gān的裂了口子,可是气势却很压人。
您别误会,这次真的没有恶意。那男人解释,我们少爷说了,qiángbī著您跟我们合作说不定会被倒打一耙。您既然主意已定,我们也qiáng求不来。少爷说让我从哪把您带回来的就送回哪里去,我在外面等著,您换好衣服我就送您离开这里。
林清远叫来办这事儿的车都是新换过牌照的,从酒店後面的停车场出来很快就汇入穿梭车流,毫不起眼。
一路上一言不发的陆俨都在戒备著,直到从车里看到出现在视野里的火车站标志,才真的忍不住的动了心,抿著唇,紧绷的声音充满怀疑和防备地问:你们真的放我走?
那手下在路边停了车,此时叶三派在这边的人大多数已经被他们的假消息引到城市的另一边去了,因此他也不担心会出岔子,大大方方的从後备箱把陆俨的行李拎出来,然後替陆俨打开车门,我家少爷说一不二,陆先生尽可放心。
这段时间经历了这麽多的陆俨当然是不可能放心的。只是孤身一人的他跟林清远的势力实在不成正比,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林家的车离开後,他没有走,反倒是在附近药店去买了消炎退烧药,然後在附近的旅馆住了下来。
他实在是厌倦了听人摆布受制於人,与其急著买票上车离开这里,倒不如留下来等一等,以静制动,静观其变。
确定林清远真的不会耍花样的时候,再走不迟。
他在车站旁的旅店里住了两天。
也不知道林清远用了什麽样的办法,两天之内,此刻眼线已经遍布全市的叶少东竟然没有得到丝毫消息。
而到了第三天,也是就叶三说放陆俨走的一个星期後,完全不知暗地里已经风起云涌的陆俨因为林清远一直没再有动静,警惕之中放下心来,在旅店房间里用笔记本连网买了张晚上发车南下的火车票,然後在快检票的时候退了房,尽量不引人注意地去了候车室。
其实对陆俨来说,这一切都格外的顺利。最起码,在检完票去往乘车的路上,一切都是顺利的。
但是他怎麽也没想到,就在他一只脚已经踏进车门,心里隐隐已经松了口气开始庆幸困扰他这些年的爱恨纠缠、一切的一切终於要结束了的时候,身後旅客忽然一阵骚动,他就仿佛有所感应似的猛的回头!──
然後就看到七八个黑衣男人闯过了检票口气势汹汹地朝这边bī了过来,为首那男人,赫然是一个星期前亲口说放他走的叶少东。
陆俨心里一凉,拎著箱子的手不自觉的一松,掉下去的行李箱砸到了旁边的旅客,可是他连不满的抱怨声都听不到了,耳朵里嗡嗡作响,眼见著那个男人一步步地朝著自己极快地跑过来,可是他却像是被无形的网束缚住,僵在那里,连动也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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