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等权倾世来到前殿,就看见一个人从马上滚落下来,跌跌撞撞往里跑。
因为太过于仓皇,一时之间竟没有看到他。
权倾世一把将那人的衣襟揪住,那人身上的汗水已经将衣服湿透,抓在手里黏腻腻的,让他很是反感。
可就算是这样,权倾世也还是没松手,冷声喝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人的嘴唇都是白的,他手里捏着一块令牌,权倾世认得,那是专门供皇家驱使的青雀卫的令牌。
“权大人,我要见永王,出大事了!”那人浑身发着抖,不知是着急还是害怕。
“王爷在里头斋戒!任何人不许打搅。”权倾世不松手,那人根本无法挣脱。
于是他索性瘫倒在地上,拖着哭腔道:“六军哗变……逼皇上退位……已然……已然……”
“已然怎么?!”权倾世两只手揪着他的衣领,将他又提了起来:“皇上不是应该在随州吗?跟随他的大臣呢?是谁带头造的反?”
“我只知道皇上已经被他们软禁了起来,带头的是禁军首领白蒙,还有……”
“还有谁?快说清楚。”
“还有那些劳工……那些人不堪驱使,索性就……就造了反。至于跟随皇上的大臣,有的被杀,有的被俘。最惨的要数高家的三老爷,他因誓死回护皇上,已经被那些人抓起来吊死在了城门楼上。”
原来皇帝向南巡查,在随州境内时,便已经乘龙舟走了上百里路。
因为是逆水而行,需要很多纤夫。
天气炎热,又为了赶路程,监工的人难免手段毒辣了些。
禁军中有人看不下去,替纤夫们说了几句话,于是两边争吵了起来,以至于酿出人命。
皇上因此责罚了禁军首领,再加上之前的积怨,最终酿成了大祸。
如今这些人就占据了随州,也不知皇帝是死是活。
按照惯例,历朝历代皇上巡幸,凡是所过之处,必免除所经之地的赋税三年,以此安抚百姓。
可这次皇帝出巡,竟然连这一项也没有。
因此百姓们也都怨声载道,出了这样的事,反倒认为禁军情有可原。
“把他带下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裳,再让他吃顿饱饭。”权倾世有些厌恶地甩开了那个人,但还是不让他去见永王。
手下的人把那人带走了,稍后白鸦卫的密探也从随州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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