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缓过神来的老板娘愈加殷勤,恨不得亲自扶着司马兰台进屋。
老板娘进了屋子,便招呼女儿再点两只蜡烛。
苏好意借着灯光看那老板娘,三十上下的年纪,生得的确不错,只是眼角有几缕细纹,能看出她有了年纪。
她的女儿也就十二三岁,白白净净的,只是身量还未长开。
“不知客官贵姓?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呀?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老板娘殷勤地对着司马兰台嘘寒问暖,眼睛紧盯着一眨都不眨。
司马兰台一直没作声,此时看了那老板娘一眼,清冷沉静,如月射寒江。
苏好意在旁边都觉得冷,那老板娘却没退缩,反倒更着迷了。
苏好意心下佩服,暗道这老板娘跟木惹儿有的一拼了。
“我们这儿有新蒸好的馒头,又白又软,客人不来两个么?”老板娘伏低了身子,领口也随之微敞,欲遮还露。
“老板娘放尊重些,”司马兰台扭过脸:“我们只是来住店的。”
“我哪里不尊重了?恨不得把你供起来呢。”老板娘掩口一笑,打情骂俏的意味更浓了。
转身去端饭,米粥馒头和咸菜,还有一盘野鸡炖杂蘑。
因为要吃饭,苏好意便把斗笠摘了,低头一闻那米粥,眉头便皱了起来。
司马兰台也没吃,在食物的香气里隐隐约约混合了另一种味道。
“师兄,这店咱们还是别住了。”苏好意低声道:“这饭菜里被人做了手脚,留在这儿只怕夜长梦多。”
苏好意闻到了合欢露的味道,烟花巷里常用的东西,她打小就分辨得出。
“墨童,结账。”司马兰台说完起身。
“客官为什么要走啊?!”老板娘从后厨出来,急忙拦住:“哪里伺候不周了?”
“老板娘,你这饭菜有问题,我们不吃。”苏好意笑着说:“难不成你是开黑店的?”
“你可真会开玩笑,我这里怎么会是黑店?”老板娘笑了:“不过是间寡妇店罢了。”
“寡妇也不能强人所难不是,”苏好意知道这老板娘其实只是打司马兰台一个人的主意:“哪怕是露水姻缘也得讲你情我愿。”
“客官也太不解风情了,”老板娘幽幽叹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老板娘的美人恩我师兄是无福消受了,”苏好意坏笑:“你要是不怕我身上的东西招人,我到能陪你睡一晚。”
“你还是算了吧。”老板娘有所顾忌:“谁知你得的是什么病。”
“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奉陪了,”苏好意说着往外走:“饭菜我们虽没吃,也一样给你钱。”
“你们回来吧!这方圆几十里只有我这一家店。”老板娘追到门外:“你们不住这里,难道要住前面的鬼宅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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