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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承恪忍辱负重:“求陛下成全。”

看似在诠释孝道,实则是在试探皇帝的意思。

若皇帝愿意顾念旧情从轻发落实齐妃,那么此事便尚有转圜余地,齐妃背后立着承恩侯府,殷承恪没有道理放弃这一脉的助力。

如若当真再无一分转机,那么殷承恪便会翻脸无情,直接断绝同齐氏一族的关系,明哲保身。

什么亲缘血脉通通都不重要。

殷承恪眼里只看得见利益。

天策帝的好心情都被搅和了,他看着跪于御阶下的一双儿女,开口道:“朕听闻,你方才与太子发生了争执?”

“是,”殷承恪避重就轻,“昭懿行径娇纵,儿臣也是出于考量,才出言规劝,望她不要失了父皇的颜面,却不想,触怒了太子……”

贱不贱呐?

殷灵栖撂了筷子,摘下棉花团刚想开口,便被天策帝按住。

他看着殷承恪,命令道:“你便在殿外跪着,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起来。”

殷承恪心脏一抽,猛地抬起头。

“你母妃犯的过错,无可商议。朕罚你,罚的是你心思不正,你心里有数,今日当着百官的面,朕不再揭你痛处,你自己跪在殿外好生反省。”

“父皇!”殷承恪看见殷灵栖在笑他,根本咽不下这口气。

宫人关上大殿的门扉,将他隔绝在外。

“诸位爱卿继续,莫要被扰了心情。”天策帝道。

皇帝已经表明了态度,朝中同齐氏交好的臣子察言观色,也不敢再妄动,唯恐触怒天子,便也都默契地揣着明白装糊涂。

“都怪你!若不是你得罪了太子与昭懿,我为什么要被你连累,一起在这儿受罪。”殷玉娴陪他跪在外面吹冷风,听见门内热闹的笙乐,将怨气都发泄在兄长身上。

“闭嘴!”殷承恪自尊心极强,窝了满腔的怨气。

今时今日,昭懿他们高坐明堂,而他,拥有一身尊贵的皇室血脉,却只配在阶下俯首向她称臣。

凭什么!

殷承恪不甘心!

***

酒过三巡,宴上笙歌忽然一停。

天策帝给了个眼色,宦官总管示意乐人纷纷抱着琴退下。

大殿正中被清空,运入一驾囚车。

在场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当中关押着,便被一阵猛兽震天骇地的咆哮声,震得耳膜欲裂。

喝得醉醺醺的臣子蓦地被吼声吓醒,更有胆小的,吓得浑身一激灵,自位置上跌落。

体积庞大的猛兽拼命撞击着笼子,铁栏逐渐被他扭曲,看着即将破笼而出,将人撕成碎片。

现场乱了起来。

殷承佑望向皇帝,不解其意。

“太子,你看着,这囚笼里关押着两头域外使节进献的凶兽,随时有破笼而出的危险,若不将囚车运走,此刻,你有何应对之策,能护住在场朝臣的安危?”

殷承佑闻言一怔。

现场众人俱是脸色一变。

皇帝是在拿这做太子的考题。

“每多耽搁一刻,凶兽便多了一分破笼的胜算,时间不多了,回答朕。”天策帝神情威严。

殷承佑起身执礼,道:“当尽快疏散群臣,保证诸位安全,同时命禁军围住牢笼,若有异动……”

“若有异动,你当如何?”天策帝追问。

殷承佑抿了抿唇,又沉吟两息,道:“当制服凶兽,送入足够坚固的牢笼中,确保其不会伤害无辜生命。”

萧云铮眸色一暗。

他心知,太子不应当这样回答。

果然,天策帝望着这个儿子,微微颔首,眉宇间似有无奈。

他对这个答案并不算满意。

“传二皇子入殿。”他忽然下令。

殷承恪两膝发麻,僵硬地步入殿中。

天策帝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殷承恪神情阴鸷,望着疯狂撞击牢笼的凶兽,毫不犹豫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