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还不包括因海喇逊和吐巴两人事发后,遭到御史参到皇上面前穿戴逾制、贪污受贿、侵占民财、强夺人女等犯罪者,一桩桩一条条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乌雅氏自然也位列其中。
乌雅常在闭着眼,她的面前跪着一名身量相貌无一出挑,平凡的让人一眼就忘的宫女,正一五一十的汇报着今早上内务府发生的事情。
听着这一番话,乌雅常在只觉得全身战栗不止,一阵阵的寒意从脚底缓缓升起。
她整襟危坐,眉宇间带着一丝愁意,双目空空茫然失措的直视前方,等问询好了,她就只留下心腹宫女,其他的宫人都被她赶出了屋子。
宫人们或是整理器具,或是洒扫院子,除了寒风刮过的呼啸声,院子内安静地令人心慌恐惧。
他们均是出身上三旗的宫人,即使家人没有在获罪名单中的,也都是心中忐忑不安,而有些已知道自己家人在获罪名单上的,一个个花容失色,强忍着恐惧不敢落泪。
屋子里。
乌雅常在从未如此惊慌失措过!她心中怦怦的乱跳,拉着秋池的手就哭:“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出身内务府世家的她,最为清楚不过家中的权柄,想到家中落难,从此以后自己也许要和宫内那些毫无后台的宫妃一般卑躬屈膝,最后连件见得了台面的衣裳和首饰都没,她就不寒而栗。
秋池偷偷的望着乌雅常在的表情,迟疑着说:“小主,您可是刚生了大吉大利的七阿哥,皇上顾及阿哥也不会祸及小主您的。”
乌雅常在惊惶无措:“这有什么用?没了家里人在内务府,小小一个常在在后宫还有什么活路?”
她垂下眼帘,心下着实慌乱——她有十足的把握相信自己做的事绝对不会有露出什么马脚!那就只有怀疑家里人到底背着她做了什么?否则怎么会生下七阿哥后既没有升位,就连赏赐居然只和公主一般,相差先头几位阿哥甚远。
“夏荷!我父亲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主子,”夏荷白着脸悄声说,“皇上这次只怕是动真格的了!乌雅一族无论男女老少,如今都被押入了大牢。皇上命令裕亲王、刑部尚书还有顺天府尹丞全权调查!奴婢实在没有门路去……”
乌雅常在心知不妙:“父亲究竟做了什么?怎么会闹得如此厉害?”
“主子,奴婢现在也不知道,不止是乌雅家,就连戴氏、魏氏、金氏也被卷入其中。还有只是现在这风还没刮到后宫,若是到了后宫,奴婢几人只怕也是要被抓去问话了……”夏荷强忍着恐惧,结结巴巴的回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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