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犹豫的看着赵老太太,赵玉英还想劝,赵老太太就翻个身背对着她,别说了。男人是你的,愿意怎么做是你的自由。
默默的看一眼自家老娘。王美凤也脱衣躺下了,如果可以,她是真不想来呢,比起初夏和赵启慧。她是最差的,看着她们得意的样子,她心里要多不舒服有多不舒服。
可是。如果真的不来,失去了赵家的庇护。她想要鲁平改变主意的可能xing,就真的变成零了。
像鲁家那样的人,应该还是很在意门当户对的,要是脱了纯泥腿子的标签,她的胜算一定可以大一些的。
老娘和女儿都睡下了,赵玉英一肚子的话只好吞回去,也脱掉外套,熄了灯躺下。
月光透过封窗纸透进朦胧的光,赵玉英定定的盯着那模糊的一点儿光发愣,好半天,就在她以为老娘已经睡着的时候,老太太开口了:心里要是难受,就说出来,在自家人面前都qiáng撑着,你还有谁能信?
娘赵玉英的声音带了哽意,还是您了解我。她的话,都快要把自己也骗过去了,却是被老娘一句话又打回了原形。
是的,她怎么可能不介意?
怎么可能真的想要和丈夫一起去照顾另外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还曾是丈夫差点儿娶了的女人,是现在心心念念想要嫁给丈夫的女人,她又不是脑子不够用的,怎么可能真的因为可怜那个女人就想帮她?
可是,她琢磨来琢磨去,根本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她不想自己的家散,和王爱国结婚二十多年了,她早已经适应了在婆家的生活,不管公公婆婆待她怎样,她都已经适应过来了。
她害怕离婚,如果真离了,她既不是娘家的人了,也不是婆家的人了,那和要饭的有什么区别?
但是,这些话她不敢和任何人说。
因为她知道,只要她说了,娘家人肯定不会放过王爱国,那最终,离婚几乎成定局了。
王爱国是无所谓的,和她离了,还有另一个女人等着,和她不离,也还有另一个女人伴着,所以,这事儿,对王爱国来说,无论怎么发展,他都没什么好怕的。
女儿还是姓王,儿子也还是姓王,到最后,女儿她没法儿说,儿子肯定会被丈夫连累的。
找了那样的一个带着一堆拖油瓶的女人,丈夫能放过儿子吗?到时候儿子不想,丈夫只要去儿子的工作单位闹就是了!
儿子学习那么好,可不能因为丈夫,把公家的饭碗给丢了。
而且,就算是公家不会因为这个把儿子给开了,这种事儿传开,儿子也没脸在工作单位待下去。
到时候丢了工作被人指指点点的不说,还有可能连婚事都受到牵连,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她后悔都没用了!
所以,她bī着自己忍,bī着自己妥协,为了让娘家人相信,她bī着自己站在李槐花的角度上为李槐花说好话。
可事实上,她在说那些的时候,心里根本就是在滴血!
所有的人都被她骗过去了,只有老娘看明白了她。
原本已经武装到底的qíng绪,刹那间崩溃,泪水,抑制不住的往下滚
悉悉索索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特别清晰,赵老太太索xing坐起来,伸手拍拍她:想哭就哭吧,一会去用凉水洗洗脸,要不明天眼睛肿成个桃子,你怎么见人?
哭了好大一会儿,压在心底的负面qíng绪渲泄的差不多了,赵玉英才哑着嗓子嗯一声,爬起来穿鞋下去洗脸去了。
返回来后,赵老太太忍不住再叹口气:你呀,这个毛病真是要改改了,不是为这个想,就是为那个想,可是,你自己呢?
这一辈子,你都在委屈自己,孩子小的时候,你舍不得,孩子大了的时候,你更舍不得,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委屈自己,让心疼你的孩子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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