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复崎很想qiáng大起来,可一到着急的时候,他要么没主意,要么就错了主意。
单耀突然作出了一个很孩子气的表qíng,他嘟起嘴,委屈道:好吧,我只好用苦ròu计博得原谅了。他打开车里的冷冻箱,从里面掏出些吃的喝的,丢给复崎。喏,你好好待在车里,估计时间得挺长。这边没什么酒店和饭店,你就在车里窝着吧。
说完,竟将身上唯一保暖的黑色毛衣脱下,只穿着个单薄的衬衣,打开车门走出去,站到老爷子屋里的窗户能看见的地方。
复崎明白过来单耀要做什么后,简直哭笑不得,这是个什么怪法子。不过或许能管用,因为单赋丰宠儿子,比单耀宠儿子的程度不输。
我陪你一起站着吧。
单耀侧头,看见复崎站在他身边,也脱下外衣,穿着款式差不多的白衬衣,抿着唇,抬眼看着白色的楼。他突然觉得心里一暖,虽然清醒地知道复崎并不是为他才站在这里挨冻,但是在他最烦乱的时候,有人愿意跟他站在一起,而且在他看来,两人并排十分和谐,复崎带来那种暖意,他的心是自动接收的。
他心里舒坦,面上却不由蹙眉:回车里去,咱们一家四口,总得留下一个健康的照顾病人吧。
复崎迟疑着没走。单耀此刻心烦,拽着复崎三两步就给塞进车里,并且将所有车门锁了。
50
车里开着空调,温暖入chūn,驾驶座上房的玻璃窗开了一个小fèng,足够复崎一人呼吸新鲜空气。
外头飘了雪,被大风挟持在天空打着卷,似乎世界都不清楚了,浑噩地像盘古开天辟地之前,亦如复崎此刻的心qíng,
若他不是满心挂念两个孩子,此时恐怕正在哈哈大笑。窗外正对着的守门的军人,穿着保暖xing能巨好的军大衣,仍是冻得鼻尖都红了。单耀那混蛋只穿了件薄衬衣,在风雪中站那么长时间能不冷么?
复崎现在哪里还有jīng力去享受看单耀受苦的快乐,他恨不得自己也出去站着,好让单赋丰看看他的决心。虽然单赋丰不会心疼他,但是他要用实际行动来告诉单赋丰,一个人没本事,不代表那个人没感qíng、没勇气、没抗争。
天色大黑之后,单耀突然悄无声息地倒地了。复崎从车窗看见,使劲拍着车窗,试图引起站岗军人的注意。单耀真冻死了,他两个儿子不就少了一个人疼。
那军人没动,不过很快,楼里就出来了几个人。单赋丰带着两个西装革履的保镖着急忙慌地出来,到雪地中拍了拍单耀的脸,没醒,于是抬着人赶紧往屋里走。
经过车旁时,单耀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冲着复崎挥了挥手。
复崎脸不可遏止的抽了抽,复宸这么点就有小聪明什么的,八成是遗传的单耀。不过单耀这里,可就不是用小聪明了这么好听的词语了,只能说是狡诈、yīn险、狡猾。
又过了快两个小时,复崎在车里快要憋死。单耀的车很好很qiáng大,但是复崎不会用,不知道有没有厕所。门全部锁住了,想要出去小解也不行。
正在复崎急的团团转的时候,车载电话响了。复崎戴上耳机:喂,孩子怎么样了?
没事,小初能下chuáng了,跟小宸在看动画。单耀躲在厕所里给复崎打电话。阿嚏。单耀响亮地打了个喷嚏。他装晕是真,冻得不轻也是真的,手脚都发疼。他忽然想,若是复崎能像关心孩子们一样关心他一下就好了。有这么个时刻将自己挂在心尖上的人确实感受不错。
但是下一句,他听到复崎焦急地说:你把车门开了,我憋不住了。
单耀顿了一下,失望得意地在他心底挠痒痒。他不由想起他彻底拥有复崎的那一年里,他就是喝口水,复崎也要先尝尝烫不烫口,像极了老妈子。有些记忆,他以为早已遗忘,却在你求而不得的时候,自动蹦出来折磨人。
你个傻瓜,车里有厕所,你看车载电话按钮旁边是不是有个银色的正方形,你打开,里面那个绿色的按钮,摁一下,后面就会出现一个小便器。比较小,你最好瞄准喂,喂。对面传来忙音。
真是,太宠着他了,连个尿都憋不住,能成什么大事。单耀自言自语的起身。
爸爸。复宸突然就打开了厕所的门。
单耀慌忙拉上裤子,没锁门习惯真是害死人,虽然孩子还小,但是这个毕竟不大好,有些事qíng还是从小要灌输啊。有事?
老爸呢?哥哥想他了,我来问问能不能用你的手机给老爸打个电话。复宸无奈地摊手:爷爷把我和哥哥的手机送去升级了,老爷爷这里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