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思考,雁争这几天的消失,只要,他还在,就好了。
任由自己躲在雁争的怀抱里,拼命汲取一点温暖与安慰。
雁争过来之后,事情就变得顺利很多。
他安排爷爷办理了转院,又请了国内最知名的专家来为爷爷会诊。
还是医院的冷清走廊,她沉默地站在ICU病房门口,看着爷爷沟壑纵横的脸,看着爷爷身上插满的管子,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下来,如挥洒的白雨。
可这时候,不是她一人孤立无援。雁争就站在她的身边,将她圈在怀里,手指扣住她的手指,血流的速度,都在她的脉搏处跳动。
雁争俯下身,安抚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姜岁便仰头看他,眸子一如既往的一碧如洗,澄澈分明。
“小宝宝乖,会没事的。”
他今天真是温柔得可怕,比之前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温柔。
眼神如水一般包裹住自己,语气轻得易碎,几乎是怕吓到自己。
简直不是姜岁认识的雁争,
可姜岁却觉得,好像是他短暂地撕下那层充满刺的外套,还原了他本性的容貌。
姜岁忍不住,又抱住他,将头埋进他的胸膛。
好希望,真的会没事。
可惜,天不遂人愿。
爷爷转院第二天的夜晚,ICU病房的仪器,尖锐爆鸣。
众多专家连夜会诊,将爷爷推进手术室。
手术室冰冷的红色亮起,姜岁守在门外。
如同那天一样的情景。
可这一次,她没能等到爷爷还有机会的平安归来。
医生率先从手术室出来,对着站在门口的姜岁和雁争摇了摇头:“争少,我们真的尽力了。”
随后,护士将爷爷推了出来。
爷爷的身上,白色帷布,完整地包裹,像是某种庄严的仪式。
姜岁先是愣愣的,眼神空洞地看着没有一丝动静的爷爷,而后,跌跌撞撞走过去,缓缓揭开挡住爷爷那张慈祥笑脸的白布。
爷爷的脸很平静,躺在那里,如同熟睡。可是姜岁无声张了几次口,却清楚地明白,爷爷,再也不会醒了。
泪水在眼底打转。姜岁颤抖着手,想去碰一碰爷爷最后的遗容。
可伸出去的手,停在他的脸颊处便再无法向前。
眼前一黑,她突然地失去意识,大片大片的红,侵占视野,随即大片灰黑,她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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