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玛丽柔声呼唤他的名字,“你在说什么?发什么呆啊?你的面包都掉地上了......”
“需要我再给你拿一条吗?”
苏寒不置可否,口中一直念念有词。
“请给我一份奶油蘑菇汤。”
“不行,科里,你已经喝完一碗了。”
“可我还想再喝......”
“不行哦,你会吃坏肚子的。”
“真的不行吗,丽萨修女?”
“真的不行。”
......
“你弄掉了我的汤匙。”
“你不觉得是它自己跳下来的吗?”
......
这个时候,也还是只有玛丽一人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至少表面看来是这样的。
苏凝始终喃喃重复着一句话:“这场残暴的欢愉,终将以残暴收尾......”
他的脸上挂着迷之微笑,用相同的口吻不断重复这句话,看上去就跟魔怔了那样。
“苏寒?”
伴随玛丽的又一声询问,苏寒忽然转过头,望着玛丽,唇角怪异地勾了一下。
下一秒,苏寒抓起桌上的银色刀叉,猛地刺进了自己的眼睛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到这一幕的人们惊声尖叫。
玛丽蹭地站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
“住手!”
“别碰我!”
承受剧痛的苏寒后退一步,捂着眼睛一声都没有吭。
血液涸涸流出眼眶,苏寒捂住流血的眼睛,那是他的左眼。
紧接着,他又面无表情地把刀叉放进自己嘴里,吞了下去。
......
人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被称之为人呢?
在万千人里,万千独立的个体里,彼此又是如何分辨的呢?
又是什么原因,决定了今天的我和昨天的我是同一个人?是什么铸就了今天的我,为什么今天的我和昨天的我对待同一件事物的想法会不同?今天的我和昨天的我还是同一个人吗?
......
手术台上,苏寒醒了过来。
他躺在上面,四周站着裘德院长、阿尔顿和奥利弗医生,以及经常给病人做礼拜的霍华德神父。
玛丽修女不在这里。
霍华德神父手中紧握一副十字架,神情虔诚,将几滴水洒过苏凝的额前——
“我们都如羊走迷,各人偏行己路,主使我们众人的罪孽都归在他的身上。”
“迷途的羔羊,愿主保佑你,回归主的庇佑。”
被银叉刺伤的地方已经包扎